我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口火辣辣的在疼,像缺了個大窟窿,不停的吹風,身子也越來越冷。
他說,不希望孩子受到外人教育?我是外人?
我對這個曾經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來說,是個外人。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世界上恐怕再沒有我這麼糟糕失敗的妻子了。
“少爺,不能離婚啊,夫人這些年一直盡心盡力公司和家裏付出許多,您不能衝動,不能這麼對她啊。”管家啞著嗓子吼道。
“李叔,你讓開。”我撥開他,冷靜的看著司少臻。
我不會跟他離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絕不會輕易的就這麼放手。
我用生命去愛的人,我不會輕易放他走。
“想要什麼賠償?你開價。”司少臻語氣軟下來,淡淡的說道。
“我不會離婚的,阿臻,你真的忘了以前我們的一切了嗎?”我靜靜的看著他問道,心裏頓生無助。
即使知道他是因為不記得一切了,但是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還是那麼的傷人。
司少臻抬頭看著我,像是不忍一般,又轉過眼去。
半晌,他起身往出走,我站在原地無望的盯著沙發看。
腳步聲卻戛然而止,司少臻側過頭輕聲說:“蘇念白,女人不該對男人有太大的奢望。”
他的聲音漸行漸遠,我站在原地望著,腦海裏響著他說的那句話。
女人不該對男人有太大的奢望。
嗬,司少臻,你這是在變相的告訴我,離你遠一點嗎?
院子裏的司少臻不耐的扯著領結上了車,江遠跑回來取東西,順帶看著我解釋道:“夫人,司總今天脾氣有點兒暴躁,請您理解,您知道的,他——”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他該發火了待會兒。”我看著他苦笑,揮手讓他離開。
家裏又隻剩下我和一群傭人,管家在身邊心疼又無奈的看著我,想安慰點什麼,但是又什麼都說不了,隻能無助的問:“夫人,少爺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沉默。
是啊,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家裏就按照他的布置吧,不用換了。”我對管家吩咐一句,然後上了樓。
他今天說要跟我離婚,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未來一直不好,堅持要離的話,我又該怎麼辦?
我正半躺在床上苦惱著,腦子裏突然就閃過一根線條。
什麼東西?
我連忙坐起來回想,剛剛確實有什麼念頭從我腦海裏竄過去了。
是什麼呢?
我苦思冥想著,突然,一拍手。
對了!
我翻開衣櫃,直接從裏麵拖出一個小的收納箱。
那個時候就是收在這兒的,我記得我一直沒有動過。
在這兒!
我心裏雀躍著,從箱子裏抽出一份文件。
翻了幾頁,我彈彈紙麵,高興道:就是它了。
當初司少臻走失蹤之後,管家交給我的文件,受理律師是司少臻常用的一個何律師。
當初我以為我永遠不會在這上頭簽字,現在看起來…
是它該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匆匆收拾了一番之後,我火速去找了何律師,事情比想象中的順利,這份文件依舊生效,在法律上,他對司少臻依然有約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