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僵到零點,我和司少臻都黑著臉,誰也不服誰的瞪著對方,他剛剛的問話還擲地有聲,我也絲毫沒有退縮。
我轉了轉身子,輕哼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是嗎?連兒子的命都不在乎,我怎麼放心把兒子交給你這種人。”
司少臻驀的伸出手攥住了我的下巴,他手心的溫度滾燙,熨帖著我的皮膚,他瞪著眼發狠道:“哪種人?蘇念白,我在你心裏,是哪種人?”
“法西斯!官僚主義!”我不服氣的大聲控訴著他:“你就是不講理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的惡霸!”
我說起來語無倫次,心裏忿忿不平。
他每次都瞞著我,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隻會說為了我好自己處理一切,生生剝奪我的選擇權,這次更是什麼商量都沒有,直接就拿我們的生命來做賭注!
“蘇念白,你罵人都不會?我就是把兒子藏起來不讓他見你怎麼樣?”司少臻不知道為什麼火氣特別大,捏著我的下巴惡狠狠地問道,挑釁的看著我,聲音裏還透著幾分沙啞。
“變態!”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心裏沒來由的堵得慌,大吼道:“把兒子還給我,我要見兒子!”
我張牙舞爪的要抓他,被司少臻皺著眉頭製住。
“很好,蘇念白,你最好記得你剛剛說的話。”
“我記得,就是我說的,你這個法西斯!怎麼了?”我瞪著他,不服氣的貼近一步,好像這樣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其實心裏更加沒底,“咚咚”的響,直發虛。
“你就隻愛那個溫柔成熟的司少臻,我這個法西斯你就開始嫌棄了是不是,蘇念白,你記不記得你那天晚上是怎麼說的?”司少臻不悅的看著我,眼神暴戾的快要噴出火來。
我驚愕的看著他,那天晚上我說了我愛他,但是我沒想到他會以這個來反駁質問我。
原來那些話他記得那麼清楚那麼在意嗎?難道他以為我這樣是隻喜歡以前那個他嫌棄現在這個暴戾的他嗎?
我睜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看著我幹什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司少臻大聲地吼道,用力過猛,扶著桌子用力的咳嗽起來,看上去難受極了。
我真的把他氣得這麼狠嗎?
我一看他是真的急了,連忙解釋道:“司少臻,我不是不喜歡現在的你,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司少臻彎著腰咳嗽,猛地抬眼看我,眼裏有著震驚。
我淒涼的笑笑:“你想我回答的就是這個對不對?你在意?”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紅,不知道是因為咳得還是因為我的話。
我頓了頓繼續道:“司少臻,不管你是什麼樣,我都是你的妻子,我的愛隻給你,不會管你是不是很好,是不是溫柔。”
“我在乎的是你的態度,你不顧我們的命讓我很心寒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的真心被踐踏了,我覺得自己特別像個傻子,真的。”
我說著兩行清淚就落下來,他是這一輩子最在乎的人,平安是第二個,我害怕他的心裏,不像我在乎他一樣在乎我,我害怕自己做的一切到頭來就像個傻子一樣的付出。
司少臻震驚的看著我,久久的才張嘴說出三個字:“蘇念白…”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他就又彎下腰劇烈的咳嗽起來,力度比上一次還要大。
我不解的輕拍著他的背,一邊擦掉自己的眼淚關懷的問道:“你怎麼了?”
司少臻咳得身體都不停地發抖,一隻手揮舞著示意自己沒事。
我漸漸察覺到不對勁,不舍得追問道:“你怎麼了?這怎麼可能是沒事!”
腦海裏有什麼東西倏忽的閃過去,我突然想起來,江遠說了,他生著病不肯看醫生。
我伸手探著他的額頭,果然,燙的驚人。
難怪他剛才捏我的時候手心都是滾燙的。
“你發燒自己都不知道嗎?為什麼不去醫院,司少臻你是小孩子嗎?還要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氣急敗壞的訓道。
“Kitty,Kitty!”大聲的朝著門口喊著,司少臻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我看著他發紅的臉,心疼的發酸,皺成一團。
“阿臻,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我扛著他的肩膀,大聲的在他耳邊問道。
“爸爸,好吵啊,我睡…媽媽!你怎麼來了?”小家夥揉著眼睛從裏間走出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看到我更是驚訝,盯著趴在我肩膀上的司少臻,小臉更是不解的皺起來。
原來他剛才一直都在裏麵,司少臻還說不把他交給我,其實一直都沒有想著要我不見兒子。
這個傻瓜!
“爸爸生病了,快去叫人。”我對平安說道,小家夥立馬跑出去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