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為雲錦淵昨日睡的較晚,早上破天荒的賴了下床,連雲錦書去叫也沒叫醒,也便由得他了。
由於胃病的因素,早飯雲錦書吃的是一貫與別人不同的,梅姨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每天雲錦書的早飯都是溫著的,隻等她自己去廚房端就是了。
因為樓裏並沒有多少人,所以剛起床的雲錦書對於自身的妝容是甚不在意的,素白的長裙,連外衫也沒套上,碧色的玉簪挑了幾束長發輕挽著,不施粉黛。
“你這人怎麼走路的?”
雲錦書還沒回過神來,印麵劈頭而來就是一聲怒喝聲,還不明就裏的她不由得怔住,瞥見對麵那女子手中的瓷罐,這似乎是自己每天盛粥的吧!抬頭瞧著眼前的女子,似乎眼生的很,不過考慮到剛才確實是自己撞上去的,連忙賠禮道歉了。
“賠?要是摔壞了你賠得起嗎?”那女子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雲錦書的穿著,輕蔑的笑了笑,並沒有把她放在眼中,在她看來眼前這女子一定也是那位姑娘的丫鬟了,說道:“真不知道你家主子是怎麼教的。”說完也不再理會雲錦書,一個人望前廳走去。
主子?雲錦書似乎想起了什麼,昨天雲錦淵晚上回來的時候隱隱約約是提到一句,說今天那些女子就會過來,隻不過剛才一下子她沒有想到。對這女子的態度雲錦書暗自皺眉,心中搖頭,要是以後這些人都是這樣的態度,那以後這樓她和錦淵也不用開了,他們又不是來養這些人的,心中想著,也不由得跟著那女子走了上去。
“小姐,燕窩好了。”那女子在房門口說了一句,聽到裏邊的人應聲後才進去,此時雲錦書才聽到嘈雜的說話聲,不止這一間,連著的五間房中都有談話聲,想來是梅姨見她和錦淵都沒有起床暫時給她們安排的地,總好過擠在廳中。不過現在,雲錦書想到的確隻有四個字:喧賓奪主。眼見著丫鬟進門的時候沒有將房門關上,雲錦書緩步走了進去,隻見四個女子圍著桌子而坐,低頭在交談著什麼,並沒有發現有人進來,倒是剛才的那個丫鬟,見到雲錦書,一眼就認出正式剛才差點讓她打破罐子的人,喝道:“你是哪位姑娘的丫鬟,怎麼就不懂禮貌了,亂闖別人的房。”
三番兩次被誤認為是丫鬟,雲錦書不由得暗想:難道自己看上去很像丫鬟?心中一氣,冷冷答道:“我不是什麼丫鬟。”
而此時兩個人的對話也吸引了本來低頭的四個女子,恰好聽到雲錦書的這句我不是丫鬟,想當然的就認為雲錦書也是這樓內的姑娘了。一個杏黃衣衫的女子,巧笑道:“原來是位妹妹,丫鬟不懂事,冒犯了妹妹了。”
如果說剛才雲錦書是心中有氣的話,那現在絕對是火冒三丈了,先是丫鬟,現在倒好直接成了“姑娘”了。更加重要的是怎麼聽她話中的“妹妹”兩個字是嘲諷意味十足。
“怎麼妹妹不說話了,難道是看不起我們姐妹幾個了,也對,你們瞧咱們可是今天才過來的人家卻已經成了新寵了自然是看不上我們幾個了。”杏黃衣衫的女子望著雲錦書的眼神甚是鄙夷。
說到這裏不用猜雲錦書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想來是她們到的時候梅姨和她們說雲錦淵還在床上,而偏偏自己此時說起來也有幾分衣衫不整的樣子了,何況這些人是風月場所呆慣了的,自然想當然的往那方麵去想了。雲錦書暗自皺眉,這才剛第一天就有爭風吃醋的事了?不過也沒必要選她當這主角吧!
“昭玉妹妹,你不用擔心憑你的姿色公子見了也會為之顛倒的,她哪能和你比啊!”一個酒紅色衣服的女子對這那杏黃衣衫的女子笑道。
聽她這麼說雲錦書才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四人的容貌,的確這名叫昭玉的容貌是最佳的,隻是脂粉味太重了,顯得格外的妖嬈,不過讓雲錦書留神的確是一直坐著不動的一名女子,四個人之中隻有她的衣著上最為素色,麵容上更是難掩幾分愁思,形容憔悴,蒼白的麵容似乎沒什麼出眾的,可若是細看,眉目,眼眸,雙唇絕對是美人的標準。而她邊上的一名女子容貌平平,眉間卻難掩一份英氣,頗有幾分颯爽之姿,一眼下來,雲錦書已經自動忽略了昭玉和紅衣女子了,雖然那昭玉是個美人胚子。正想著如此,忽然腹中饑餓感愈重,雲錦書秀眉微皺,也沒空和這些人糾纏,淡淡的說道:“你們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這倒不是雲錦書高傲,隻是這些人的遊戲她可每這興趣,再說了現在對她來說最主要的是找東西條飽肚子。
“你……給我站住。”昭玉見自己被忽略一時大怒,不由得喝道,不過這時候雲錦書可沒有這工夫聽她唱戲了。
“昭玉妹妹了,不用和她一般見識。”那紅衣女子拉住昭玉,柔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