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隱隱作痛，不知道我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那個叫塵凰的人，撕碎了那張雪魅留的字跡，我一步一步走下雪山，我不願殺，也不願分享你們之間的罪孽，離開這裏是最後的選擇。前方不遠處，少女靜靜而立，她看著我，絕美的臉上泛著不屬於生靈的美好：“遲墨姐姐，雪季一直在等你，雪季不是擁有生命的存在，塵凰給了我雪季所有的記憶，我就變成了她。她死前其實是不恨塵凰的，因為她知道自己遲早會死在塵凰的另一人格下……”
“你和我說這些，還有用嗎？我不想聽，我想離開了。”我摸著雪季的臉，我的心在抽痛，塵凰和人相處的時候話並不多，但是每一秒都很開心，隻要想著他，就特別的，滿足。
“她要走，就讓她走。”身後傳來冷冷的聲音，我看到塵凰的臉，落寞帶著倔強，雪季此時已經幻化成小雪狼跳進了他的懷裏，他念叨著，“我們回洞嘍，破雪季。”
“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雪季已經死了，她是假的！”我搶過他懷裏的小狼，瞬間它便化為了光消失在這一片空間，我詫異，束手無措著，“我不是故意的……”
“既然是假的，消失了也好，對吧，遲墨？”
塵凰望著我，似乎尋求的不是這個答案，自己喜歡的人就這樣看著我，冰天雪地裏，我也看著他，我覺得除了他什麼都不重要了。無論有沒有《靈凰》的存在，我現在進入雪山的目的也不是它了，而是麵前這個人。我想當初雪季如此喜歡這麼一個他，無論死的代價都願意承受，而我又為何不可能？我抱著塵凰，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閉起眼睛，輕聲道：“我不走了。”他的手撫摸在我的頭發上，一個東西被插在了上麵，剛想去摸便被他製止了。
雪梅，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男子為我插“發簪”，我說：“等我們成親後，你要對我天天綰發。”
他閃著亮亮的桃花眼凝望我：“什麼是綰發？”
後來，我把他僅有的束發的絲帶給扯落，然後再重新為他束起來，念叨著就是了。風吹過，他兩鬢邊的青絲劃過我的臉，癢癢的，我想這是我和他最美好的時刻了，每當回想起來，我都會莫名地微笑起來，塵凰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絕塵出世般的美好。他說：“塵凰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如果壞塵凰再出現的時候，殺了他好嗎？”
我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而雪魅在不遠處看著我和塵凰擁抱的場景低下頭。麵紗下的臉若隱若現，我心裏默默念道，霍師兄……這就是當初你讓我入觀的原因嗎，引我入幻境殺了他，而我又是以怎樣的資質讓你選中了我——封印女神轉生嗎？
當雪魅用靈力讓我做夢的時候，被封印的記憶就開始有記憶一點點地回到我的體內。二十年前，封印女神因不舍得那上古神獸——鳳凰，減弱幻境封印之力，墜入輪回……神收回她的容貌與記憶，隻為了“懲罰”二字。而如今，我又來到這裏，這便是注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