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裏空空曠曠,地上都是些曬著草藥的竹匾。阿茹在前麵跑著,抽泣著弄翻了一個,身子一緩。
方銘從後邊一把抱住她,“怎麼了,阿茹,哭什麼?”這話方銘說的卻是有點底氣不足,心裏暗道,“壞了,肯定是看到我給那受傷的女人喂藥了。”
阿茹被方銘這麼一把摟住,卻有些倔強的掙了一掙,方銘哪裏敢放,隻能死死的抱著。阿茹猶自掙紮不已,不過方銘也是慣來采藥的,身強體壯,阿茹一個半大的姑娘哪裏有辦法?掙紮不脫,阿茹隻能不住的去抹眼淚。
這可急壞了方銘,這問題解釋清楚了也就不是個問題,但是解釋不清楚,那可就麻煩了。
卻說阿茹這丫頭,剛好是方銘穿越時許了方銘做童養媳的,性子雖然不大溫柔,不過對自己的感情那是不用懷疑的。
年前方銘曾不小心受過一次傷,那時候阿茹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照顧他,人都累脫了形。當時方銘的父母已喪,家裏條件一落千丈,阿茹卻一點其他的心思也沒有,死心塌地的跟著方銘。
方銘上輩子就沒怎麼正經戀愛過,眼見這麼個小蘿莉一心一意的對自己,哪有不動心的道理?自打那以後方銘就真正的從心裏把阿茹看做了自己的妻子,兩人年紀還小,不曾成婚,不過這也隻是個儀式的問題罷了。
剛才自己雖然是好心救人,不過那動作確實是有些過火了,方銘聽著阿茹越來越響的哭聲,咬咬牙將小丫頭轉過身子來,決心要跟她說明白了。
然而阿茹一轉身,卻是滿臉淚花,本來就大的眼睛都有些發腫了,方銘此時見了阿茹梨花帶雨的傷心摸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哽住了。
方銘隻覺得心頭一股強烈的憐惜之意,又有那麼些許酸楚,這股不知道從哪來的情緒左突右撞的找不到宣泄,方銘腦子一白,索性俯下身子猛地吻住了阿茹的小嘴!
軟嫩嬌滑,哭聲乍停。
阿茹一對眼睛此時瞪得真的有若杏子一般,迷茫的眨巴了幾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的小嘴似乎被兩片有些厚重的唇含住了,眼前的方銘閉著眼睛,幹淨的額頭上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氣。
滿心的委屈惱火一霎時竟然消散的無影無蹤,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一般,軟軟的像方銘的懷裏撲倒。
方銘隻覺得自己腰間一緊,小丫頭已經狠狠的抱住了自己。
“乖。”方銘輕輕的撫過阿茹的滿頭秀發,有些憐惜道。
回應他的是兩聲低低的抽泣,“哥哥,你還要我麼?”說著這話,方銘卻感覺自己腰間又緊了兩分。
“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不要你了?”方銘有些錯愕道,本來還以為這丫頭是生氣自己跟那女子的親昵動作,現在看來,難道還另有隱情?
阿茹抬頭瞧著方銘臉色不似作偽,登時委屈哭道:“可是我方才在集市上聽到別人都在討論,說你要將我賣了,換那花魁去,你說不是,那屋裏的燕姑娘又是怎麼回事?”
“那姑娘是我今天早上上山采藥碰到的,她受了重傷,我將她抱回來醫治,怎麼會傳出這樣的話來?”方銘苦笑一聲,這都是哪根哪的故事,也不知是誰這麼亂嚼舌根子,難怪這小丫頭要這般惱火了。
聽得這話,阿茹有些不信的抬頭起來問道:“那我剛才看到的那是什麼?”
方銘無奈道:“她昏迷過去,我給她喂藥,不用嘴還能用什麼?我是個醫生,當時根本沒想其他的啊,至於那個姑娘的事情,你還不相信我麼,我怎麼會舍得你呢?”
聽得這有些肉麻的話,懷裏的小丫頭撅嘴道:“我方才聽那些人這麼說,本來是不信的,可是一回來就看見你……”說到這裏,阿茹又有些生氣道:“你當真隻是給她喂藥?”
“千真萬確。”方銘見誤會解開了,也是鬆了口氣,心裏也有幾分甜蜜,媳婦果然還是自家的好啊,現在阿茹態度雖然還有些生氣,不過多半也是麵子上掛不住罷了,沒準等下讓自己做點小事就原諒自己了。
果然,阿茹輕輕推開方銘,哼道:“誰曉得來著,人家都說男人花心,哥哥你也是一樣,罰你抱我回房去就原諒你啦。”
方銘見自己猜中,頓時哈哈大笑,阿茹見他大笑,登時有些惱道:“笑什麼呢?還不快抱我回去?”
方銘當然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否則這丫頭還不知道要生多大的氣呢,收斂了一番搖頭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我隻是好奇你怎麼就讓我抱你回去,平時你不都是讓我學公雞叫的麼?”
阿茹聽得此話,頓時有些臉紅,方銘口中說的公雞叫倒是兩人平日裏玩的些趣味。方銘屬雞,所以每次方銘做錯了事情,阿茹總生氣的罰他學公雞叫,尤其是方銘剛穿越的那時候,幾乎每天都要學幾次雞叫,後來方銘叫的惟妙惟肖,連隔壁家的雞都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