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這才知道為什麼這幾人來的這麼快,感情是坐了牛車,不過那大夫倒不一定認得路,趕忙在一邊道:“王五,快陪著大夫去。”
王五“哎”了一聲小跑跟上,哪知那大夫走到門口卻“哎呀”一聲道:“我不會趕車啊!”二龍也出門去喊道,“我來幫你,方郎中,這邊便交給你和那位神醫了。”
看著幾人出門去,王寡婦忍不住又哭起來,方銘趕忙在一旁安撫道:“王嬸你放心,這位是杏林國手,定然能幫小寶治病的,你現在別哭了,免得耽誤大夫瞧病!”
王寡婦這淚水哪裏止得住?不過聽了方銘話,這婦人也隻能努力閉嘴不出聲來,那鬥笠男子又在王小寶身上各處下了幾針,方銘這才有機會去看看這神秘男人是如何下針的。
這男子現在在王小寶的左右手臂上各下了三針,分別是後溪,支溝,內關,這三個穴位一下,王小寶的呼吸愈發平穩,方銘一瞧,這孩子竟然已經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不再疼痛還是這三個穴位有讓人昏厥的奇效。
此時情況微定,方銘有些忍不住想向這神秘人討教,因為他子啊中醫方麵的知識實在是有些不足。
方銘上輩子學的雖然是中西醫臨床,不過還是以西醫為慣用的手法,像剛才緊急之下,他還是下意識的用出了西醫的診斷方法,即按診來確認王小寶的病情,而這男人搭脈隻用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就能確診,這讓方銘實在是有些驚詫,雖說中醫的確神奇,不過生在二十一世紀的方銘卻沒見過,闌尾炎在現代一般是直接切除,中醫湯藥治療往往隻用大黃牡丹湯,這鬥笠男人提起的薏苡附子敗醬散卻是沒聽過。
“這位先生,腸癰病發作,為何不用大黃牡丹湯?”方銘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鬥笠男人平淡道:“這孩子發病太久,大黃牡丹湯效用不及,現在必須要用薏苡,附子,敗醬這三味急攻方可,我看你年紀還小,用藥有急緩的道理想必還沒弄明白罷?”
方銘還想說什麼,哪知這時床上的王小寶竟然又抖了起來,而且這次抖的比原先更嚴重!那鬥笠男人手法如電,趕忙將王小寶手臂上的金針收了,這一收,王小寶抖的更厲害了。”
“小寶,小寶,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小方,這位神醫,你們救救他,救救他啊……”王寡婦一見自己兒子這樣,頓時又忍不住哭出聲來。方銘此時顧不上安撫他,因為王小寶此時的情況恐怕是大大不妙,那鬥笠男子探手一抹,又在他腹上看一看,聲音有些低沉道:“有些晚了,這孩子拖的時間太久,恐怕腸裏的膿就要破腸而出了。”
方銘一聽頓時皺眉,這大夫說的意思,恐怕就是王小寶的闌尾要穿孔了,而闌尾一旦穿孔,恐怕就真是沒得救了!
王寡婦的哭聲頓時高了起來,這寡婦已經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想央求這兩個大夫救他兒子一命,方銘皺眉,突然想到一個大膽的想法:“先生,你能不能為這孩子暫時止疼?或者讓他昏迷過去?”
那鬥笠下的聲音簡單幹脆:“能!不過你想幹什麼?”
方銘咬咬牙道:“我要為這孩子開刀去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