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
那副大字下,李時珍淡淡笑道:“燕離思那丫頭的病倒不難治,隻是需要些時間罷了,不過聽你說來,她的身份倒是個麻煩。”
方銘點頭道:“確實如此,那向家少爺倒不是好惹的角色。”
“當然不好惹,否則這事也簡單了,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把這丫頭交給他?”李時珍笑道。
方銘立馬搖頭,開玩笑,這樣的姑娘怎麼能交給向餘那樣的貨色?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再說了,燕離思肯死第一次,未必就不肯死第二次,這丫頭骨子裏還是有些倔強的,要不也不會忍著劇痛咬自己一口了。自己把燕離思交給他,那就是把這個花魁往火坑裏推。
“那你準備怎麼辦?你可想好了,我來這裏時候不長,不過從你所說也能看出那向餘不是什麼善茬,你要麵對他?”李時珍依舊是淡淡笑道。
這話方銘也沒辦法回答,確實,官二代加富二代,還是一個法製不太嚴苛的時代,自己好像確實沒辦法。
不過方銘腦子一轉,眼下這正說也是李時珍,反說也是李時珍……這大明醫聖也是有大智慧的人,他肯定是有辦法的!想通這點,方銘當下下拜道:“請老神仙指教!”
李時珍笑著扶起方銘:“我是個大夫,醫病我在行,這種事情哪有辦法?這事情交給你自己去想罷,燕離思那丫頭身上還有些毛病,你這院裏藥物不全,我出去弄些回來!”
“我去罷。”方銘頓時急道,李時珍這是不肯指點還是真沒辦法?不過當務之急是不能讓他離開。
李時珍嗬嗬笑道:“方銘,你還有事情要考慮,我走些路還是有本事的,你替我看好牛,想好你的問題就行了。”
言罷不顧方銘,飄然出門去了。方銘追到門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能看著李時珍離開了,回到中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方麵心裏卻是充滿了各種異樣的情緒。
方銘倒是沒有猶豫該不該把燕離思送出去,這樣的問題,根本不值得考慮。
不過怎麼對付向餘,這卻是個大問題了。
自己在這個社會生活的時間不久,而且大多數時間在和山上的草藥打交道,現在連向餘可能怎麼對付自己都不知道。向餘一旦來了,自己會怎麼樣,甚至阿茹她們會怎麼樣?
想到這裏,方銘不禁打了個寒戰,他是個醫生,醫生想保護自己的病人是應該的,不過自己有這個能力麼?
一望院子裏,李時珍牽來的那頭大水牛閑的沒事,有一茬沒一茬的在撅蹄子,方銘看著那頭犍牛,心頭卻有些迷惘。
治病容易,治病人難。一個好醫生,不但要負責病,還要負責人。
就在此時,方銘聽得院門口竟然又是一陣嘈雜,方銘頓時皺眉,走到門口提了藥鋤,果然便有人大聲喊門。
這聲音粗狂,卻不是方銘識得的人,方銘心裏頓時明白了這人是從哪來的,肯定是向餘喊來街上的潑皮!
一想到這,方銘的脊背上有點發涼。
剛才麵對向餘一個人和兩個不中用的小廝自己肯定是沒什麼好怕的,不過現在對手卻換成了不知幾個慣來打架的潑皮,自己兩輩子都不是什麼武林高手,現在手上也隻有一把藥鋤,實在是有些沒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