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得麗娜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又喝了一陣酒。
那倫得麗娜見目的已經達到,便收斂了笑容:“皮埃爾將軍,時候不早了,奴家本還想再留將軍喝上幾杯,就怕人言可畏呀。怎麼說人家也是出身名門,可謂是大家閨秀,千金名媛,家教甚嚴,父母不讓我們這麼小就交男朋友的,要是我的哥哥看見我們倆在這裏飲酒作樂,非要責罵我不可,到時,恐怕連你也有的不是。”
皮埃爾聽了,如墜雲霧,莫明其妙。他深陷情場,正如牛的鼻子被牛繩穿過,身不由已,如何能猜得透倫得麗娜用心,一時不知所措,竟不知如何回答。
倫得麗娜卻又媚笑道:“皮埃爾將軍,這飲酒取樂的機會,來日方才,不逞一時之快,以後,機會多的呢。”
皮埃爾一聽此言,又轉憂為喜,道:“姑娘說得極是,末將告辭。”
皮埃爾告辭回房,稀裏糊塗地往回走,一路上回味著倫得麗娜的一舉一動,忽悲忽喜,回到自己房間。
倫得麗娜回到閨房,將皮埃爾的將軍服交給奧丹王子,又告訴軍中口令。那奧丹王子轉入內室,穿上將軍服,出來見倫得麗娜。更巧的是皮埃爾爾身材與奧丹王子相仿,奧丹王子把將軍服穿在身上,十分的合體,竟比皮埃爾更顯得英挺帥氣。
“倫得麗娜小姐,多謝相救之恩,小生告辭了。”奧丹王子一拱手,說道。
倫得麗娜看這眼前的男子,想著這自己的所作所為,又驚又奇,感覺自己就像迷了魂似的,竟然與一個陌生的男子同床共眠一個晚上,又為他不惜欺騙皮埃爾,現在眼前的這個男子真要走了,明天一覺醒來,一定會以為是做了一場夢。
她甚至連對方的姓名是什麼都不知道。
倫得麗娜道:“公子要走了--隻是公子這一走,不知何是還能相見?”
奧丹王子見倫得麗娜臉上那戀戀不舍之情,心中也是十分不舍,便道:“隻要有緣,總是會相見的。”
倫得麗娜雙頰泛紅,低聲道:“還請公子能告訴奴家大名,下次相見,也好相稱。”
奧丹王子身懷重負,有意隱瞞身份,如今看見倫得麗娜渴望之情,心中一蕩,實在不忍欺瞞,便道:“我便是奧丹王子。”
倫得麗娜一聲嬌呼:“你便是奧丹王子。”
奧丹王子道:“正是。”
倫得麗娜道:“多謝公子坦誠相告,奴家知道公子英雄,卻沒想公子竟是奧丹王子,望公子此番離後,還請不要…忘記奴家。”
說到最後幾字,倫得麗娜的聲音早已細如蚊蠅了。
倫得麗娜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條黃色絲巾手帕,遞給奧丹王子:“公子留著,權當紀念之物。”
奧丹王子見倫得麗娜麵如桃花,兩眼含春,心中一蕩:“小姐相救之恩,小生未齒難忘,”說著,奧丹王子亦從胸前解下一條項鏈,道:“這項鏈是我父親贈我之物,從小就帶小生身邊,小生把它送給小姐了。
倫得麗娜喜滋滋地接過項鏈,道:“多謝公子。”
奧丹王子與倫得麗娜依依惜別,身穿皮埃爾的將軍服,堂堂而皇之地走出了中軍大營。是日這滿城的士兵都在圍捕叛匪,就是沒想到這奧丹王子口念“芝麻開門”,出入軍營如入無人之境,就在他們的眼皮低下大搖大擺了走掉了。
那奧丹王子出了大營,上了大街,向右拐去,不一會兒,來到了一間貨棧前。
這是全城最大的貨棧“米歇爾貨棧”,雖然已經是入夜,卻見“米歇爾貨棧”的大門口依然熱鬧非凡。門口外巨大的燈籠高高懸掛,照得地上亮如白晝,數輛馬車依次停在大門口,那些身穿短褐衣的夥計們從馬車上卸下一袋袋的鼓囊囊的糧食,貨棧裏扛去。
這“米歇爾”貨棧的老板米歇兒勢力極大,“米歇爾”家族世代經商,家中巨富,田地萬頃房產無數,與奧斯汀帝國中的另一個家族皮埃爾(也就是追求倫得麗娜的副將皮埃爾的家族)並稱帝國兩大豪門。那皮埃爾家族世代為官,朝野之中門生故舊無數。兩在家族一個經商著稱,一個以仕宦聞名,相映生輝。
奧丹王子走到櫃台前,向那正在算賬的掌櫃道:“掌櫃的,要兩斤白麵粉,四斤高梁米。”
那掌櫃地抬頭,看了一眼奧丹王子,道:“先生,我們這裏隻做大宗貨物買賣,你要小量糧食,還請到別處去。”
奧丹王子道:“那給我來兩斤豆粉,四斤玉米麵。”
那掌櫃地看了看奧丹王子,慢聲說道:“說了不賣小量的,如果你要的話,你自己進去和老板說吧。”
說著,那掌櫃地大叫一聲:“老板,有人找。”
那奧丹王子聽了,上前一掀布簾,向內走去。剛進門口,卻被人一把抱住,隻聽一個聲音在耳邊道:“奧丹王子,果然你呀,這幾天真是急煞我也。”
此人卻是圖姆。
原來這紅頂商人米歇爾開的“米歇兒貨棧”,竟然就是義軍設在城內的秘密聯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