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被紮的次數少了很多……很多……
事實證明,每一對夫妻之間,都需要一個人充當別扭的角色。比如小皇帝,比如程馳。
兩人離開皇宮,澄親王看了看豔陽天,問:“就此打道回府嗎?”
程馳猶豫了一下:“皇上吩咐我去辦事。”
澄親王點點頭:“好,本王陪你。”
程馳搖頭:“大可不必,你回府便是了。”
澄親王問:“你是在嫌棄我嗎?”
程馳抬頭,緊張起來:“你少胡說!我不是想你被卷到危險裏去!”
澄親王一臉春風得意:“誒~這樣。”
程馳啞然,那麼短的時間裏——居然又被耍了。
澄親王見他低落,走到他身後,附著他的耳輕輕吹氣:“那麼,一路小心了,本王在府邸等你的好消息,我的夫君。”程馳臉色一僵,急急地掙脫,左左右右看了好些次,確定沒有人看見,才輕輕咳嗽來掩飾尷尬:“不準……不準胡鬧。”
澄親王點點頭,微微攬著他,拉起他的手,用修長的手指毫無章法的在他手心亂畫:“嗯,不胡鬧了。早些回來。”
程馳點點頭,俊毅的臉上居然有一絲柔和。他徑直往前走,沒有回頭,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澄親王望著他的背影,想起了很多事。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剛穿越,靈魂附在這個叫季雲澈的男人身上,代替原本頑劣的他成為澄親王。養病期間,進了宮,見到了所謂的皇弟,也見到了一身戎裝的程馳。猶記得,程馳臉上的冰冷與漠然。他寡言,忠心。是皇帝的得力助手。
皇帝剛登基不久,邊疆亂成一團,每日忙於朝政。但對他這個“性情頑劣”的皇兄,居然還是頗為尊重和信任。隻是程馳沒有小皇帝那麼單純,對他總有戒備。
後來,自己也展露了一些現代人的智慧,以為會被懷疑,沒想到卻被皇帝愈加器重。漸漸的,他也開始和程馳共事,輔佐朝政,成為皇帝的左臂右膀。
古代的生活節奏很慢,他也常想起陳花幸,每每一想,就是好幾個時辰。
一次平定北疆的慶功宴上,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酒,看著那些文官武將,還有高高在上的小皇帝,覺得這一切真的很不真實。他本應坐在皇帝身邊,卻再三推辭,坐在了末席。
他願意當一個局外人,當一個假的澄親王。他甩甩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走出了大殿。室外月色晴朗,他倚欄杆處,身上的衣物有些亂,幾絲碎發飄到額前。
程馳原本坐在皇上身邊,見他如此,端著酒樽慢慢踱步過來,練過武的人就是這一點很可怕,走路沒有聲音。
程馳走到他身邊,問:“澄親王為何不進去?”
澄親王苦笑著搖搖頭,目光向著月亮:“實在是美酒醉人,不願被這烈酒衝昏頭腦。再者,你看那明月多美好,本王獨自賞月又有何不可?”
程馳看向他,眼中有幾絲驚豔,他目光中居然有一種幟熱的光芒,與平時的淡雅截然相反。加之本身美好的相貌,如果是女人,該是多麼驚為天人啊?程馳在內心這麼想著,卻馬上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是酒讓自己如此鬆懈嗎?!!!為什麼有些暈乎乎的……
澄親王見他目光炯炯,也去看他:“看程將軍的樣子,似乎也喝了不少這酒吧。”
程馳避開他的目光:“末將失禮。”
澄親王淺笑,看著他,有些調侃的前傾身子,程馳向後退了退,無果:“澄親王?”澄親王搖搖頭:“本王隻覺得奇怪,這酒雖然醉人,但本王也並非貪杯之人,如今居然有一種真醉的感覺。”程馳低下頭:“西域進貢的烈酒自然有他獨到之處……”
澄親王搖搖頭:“或許是因為,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緣故吧……”說完,快速地倒在程馳身上,薄唇不偏不移地摁在了程馳的唇角。程馳猛地睜大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月色迷人,蒼穹也泛□□點惹人喜愛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