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返身往回遊。方玉急忙跑去岸邊等待他，他的頭剛冒出水麵，方玉一把抓住他，將他拉上岸。
“你沒事吧？”方玉問。
“我的攝像機沒事兒吧？”曹教授同時問。
小男孩瞅了一眼曹教授，偎在方玉懷裏像個受傷的孩子。方玉輕輕地幫他揩去額頭上的液體，又幫他揉了揉，問：“疼不疼？”
“有一點點。”小男孩憨笑著說，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說說你在下麵都看到了什麼？”曹教授亟不可待地問。
“很多蛇、還有沒有腦袋的人、蝴蝶、隧道、寒冷。”小男孩迸出幾個毫不相關的詞。方玉從頭到腳打量著小男孩，看到他的皮膚完好無損，他用手掐了掐，小男孩疼得“哎呀！”叫了一聲。
“你在水下為什麼會發光？”方玉問小男孩。
“我不知道。”小男孩搖搖頭。
“你爸爸媽媽呢？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你從哪裏來？”方玉一連串的發問令到小男孩有些措手不及，他驚恐地睜著大眼睛，茫然地望著方玉，再次搖搖頭。
“嗯，你再下去，幫我鑽開蛇的腦袋，取一些標本上來好不好，還有，那些蝴蝶標本如果來得及的話也拿一點兒。現在是半夜三點了，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離開，否則有人發現了就不好了。”曹教授說。
小男孩看了一眼方玉，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方玉對小男孩微笑了一下，說：“拜托你了，小弟弟！”
小男孩立刻欣喜地跳入水中。
一個小時後，法拉利載著曹教授、方玉和小男孩已經奔馳在返程的高速路上。夜幕正漸漸淡去。曹教授激動地捧著手中的樣本：“我敢說，這將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發現！”他對方玉說。方玉沒有他那麼激動，他隻是說：“不知道宋小梅現在在哪裏？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還有蛇賜？他去了哪裏？”
小男孩則躺在方玉的懷裏，幸福地酣睡著。
在方玉的協助下，曹教授夜以繼日地研究著帶回來的樣本。他雙眼布滿血絲，額頭上多了一倍的細紋，臉上冒著油光，還長出了好幾個痘痘。
方玉不停地幫他記錄數據、在電腦裏製作圖形、對比分析，小男孩在實驗室裏開心地徹夜玩耍，看到什麼儀器都碰一碰、摸一摸，曹教授不時地衝過去像轟趕小雞一樣轟趕他：“喂!別亂動，不許搞壞我的儀器！”
“天哪！簡直不敢相信！”教授時不時地發出這樣的感歎。“這到底是什麼大腦？簡直比人腦還發達！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真不敢想象地球上已經出現了這種生物，完全超越人類進化的速度，它們是什麼時候偷偷摸摸進化起來的？”
“什麼？”方玉湊過來，和教授一起在燈光下端詳著蛇腦細胞的切片，隻見在顯微鏡下，那些腦神經像茁壯的根莖一樣發達，雙線纏繞著，色澤光鮮，腦細胞裏充滿了豐盈的蛋白質，生機勃勃。“這說明什麼？教授？是蛇在進化還是人在退化？怎麼用你的《退化論》來解釋呢？”
“這個已經超出了我研究的範圍，我現在對此一無所知。”教授歎口氣說。
“那些蝴蝶標本是怎麼回事？是外太空來的嗎？看起來不像是地球物種？”方玉又問。
教授快速地點擊鼠標，在電腦數據中比對著蝴蝶標本裏的成分，“這是一種冰化石，它有地殼內部的岩石成分也有冰的結晶，我隻能推測說是地球自身為了防禦升溫而作出的一種自我防護反射，地球正在從內部結冰來給自己降溫，打個比喻，就好像人發燒後敷冰塊給身體降溫一樣。至於這些蝴蝶，也許是地殼內部的一些生物。我們的地殼並不完全是密實的，有很多空隙，有氣體，也不排除有生命，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教授說。
“您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所有銀行同時塌陷？為什麼是銀行而不是其他？這能用偶然解釋嗎？”方玉又問。
“不能。”教授說完，沉默了。
“太可怕了，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方玉叫道。
“也許這不僅僅是科學研究的問題了，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向國家安全局彙報此事。”教授的眼睛裏一片茫然，雙眼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