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在下不願告知,而是在下也沒有把握。”夜楓蓮苦笑一聲:“在下隻能說,少則十天,多則一月,必有佳音。”
這是什麼意思?雲舞蝶望著夜楓蓮出神,思緒卻不知飛到哪裏去了,也沒有發現夜楓蓮掃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
當晚各自回營休息。阿木和仟也聽了雲舞蝶的講述驚訝不已:“你是說他們早就料到了會有人來偷營?”
雲舞蝶頷首。在她看來,若是連偷營這一招都想不到,又怎麼能成為常勝之師?不過,在阿木與仟也眼中,這似乎就是很了不起的謀略了……
“真不愧是炎將軍啊!”阿木讚歎道:“他怎麼會料到敵人會來偷營的?真是厲害!”
雲舞蝶翻了個白眼,甫出大帳的時候,看到士兵們混亂的樣子,就算是自己從未經戰陣,也想到了偷營,人家百戰之師,豈能不防備?更何況按照事後的情況看,這根本就是他們故意誘敵人來的……
阿木自顧自的感歎了一會兒,又不甘心道:“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攻城啊?我也想砍幾個敵人,也好撈些功勞回去呢!”
“少寨主!”仟也皺了皺眉:“小姐說了,這兩千人可不是來幫助炎瀲塵打仗的,少寨主可千萬別頭腦一熱,折損了自家的青壯。”
“這個……”剛才還躊躇滿誌的阿木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好吧,我們就在旁邊看就是了。不過,能看看也好,隻是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攻城呢?”
“這個,屬下也想不通,軍師到底是什麼意思。”仟也抓抓頭發:“為什麼是少則十天,多則一月呢?”
雲舞蝶心中一動,輕聲問道:“這長陵城中,有多少我們族人?”
“我們族人?很多啊。”阿木不明白雲舞蝶的用意,恨道:“那些大戶人家,很多都抓了我們族人為奴,還有在城中討生活的族人也不少,可惜處處被人欺壓……”
“原來如此。”雲舞蝶點點頭:“時候不早了,二位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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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長陵城中的太守府,有一個中年胖子正在大發雷霆:“混蛋!說什麼敵營鬆懈,此時去偷襲定然能奏效,最不濟也可以給對方一個教訓,簡直是屁話!我的兩千騎兵啊,就這麼沒了!秦風呢?叫他給我滾過來!”
旁邊有人小心翼翼的接話道:“秦將軍受了重傷,此刻正在休養呢。”
“休養?”胖子氣的暴跳如雷:“折損了兩千騎兵,他還有心情休養?你馬上把他叫過來,就是抬,也得給我抬過來!”
旁邊那人不敢再說,諾諾而去。不一會兒,一個一身狼狽的大漢跌跌撞撞的走上堂來。隻見他麵容慘淡,一隻胳膊纏著繃帶吊在肩膀上,腿上也裹著繃帶,不時有血跡滲出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戰袍還沒有來得及換,到處都沾染了暗紅色的血跡,隨風飄來一股腥味。
大漢有些艱難的單膝跪下,行禮道:“屬下秦風拜見大人。”
“你還有臉來見我?”胖子看到秦風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踹他一腳,看了看滿是血的外袍,還是放棄了:“出發前你是怎麼跟我說的?嗯?可結果又是什麼?折損了兩千騎啊!你知不知道,在南方要弄上兩千騎有多麼難!你倒好,這一下全給我葬送了!你怎麼不死在外邊算了!”
大漢的臉色更加難看,叩首道:“屬下失策了,請大人責罰。”
“責罰?我恨不得殺了你!”胖子小小的眼睛裏射出冰冷的殺機:“你說,兩千騎啊,這一下就全給報銷了,你該不該死?”
“屬下……罪該萬死!”大漢深深地垂下頭去,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聽此言,旁邊頓時有人急了:“大人,此時正是生死存亡之秋,用人之際,不可自毀長城啊!”
“行了,你也別多說了,本官心裏有數。”胖子夾雜著不屑的惱火目光掃了掃地上的大漢,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這次的事,本官就先記下了,若是你再出了什麼疏漏,哼,可別怪本官翻臉無情!”
揮了揮袖子,胖子心有不甘的瞪了大漢一眼,起身回後堂去了,隻留下大漢趴在冰冷的地上,魁梧的身軀竟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