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襲殺(1 / 2)

次日清晨,空中飄落淅淅瀝瀝的小雨。方過新年,嚴寒未過,冷風不斷,吹麵似裂。淅瀝的雨滴,令天地之間添了一絲悲涼之意。

京都東南處數十裏外,正有兩列人馬向前行去。領頭胖、瘦二人正是昨日參與王家祭祖典禮的王旺業、王富業!身後二十名年輕之人乃兩宗脈後輩子弟。

此刻,體型偏胖者王旺業轉身對瘦者王富業說道:“四弟,若是今早三哥聽你之言,留宿客棧,定不會遇雨啊!這鳥不拉屎之地,我們已行了近一個時辰,連座廟亦是不曾見得。”

“哎!看來今日午飯定無著落嘍!”

那王富業搖頭歎道:“誰又能料到你我兄弟方離帥府半個時辰便會起雨?”

“不過,三哥不必心急。再行約莫三四時辰路程,便至‘洛王坡’。昔日,先秦‘洛王’行轅便建於此地。雖說年久失修,已顯破敗,但遮風避雨想來是無甚問題。”

“‘洛王坡’?”王旺業雙眉忽地蹙起,須臾,搖了搖頭,道:“哎!近日總是心神不寧,似是有甚大事即將發生。路經此地,並非好兆頭啊!”

王旺業聽後,輕咦了聲:“咦?三哥亦有此預感?小弟近日亦總是心神不寧,不知是何故?”

“傳言修為高深之人,隱隱可窺測一絲天機。或許,你我兄弟二人修為高深,已令天道泄露了一絲天機!”言辭之中卻是多了幾分戲謔。

聽聞王富業亦有此感覺,王旺業神色化為凝重,道:“無緣無故,心生警兆,此事定有蹊蹺!”

“難道……難道是因前次與繼業大哥圖謀家主之位?”

那王富業聽後,立時做噤聲之狀,小聲說道:“三哥!小點聲!後麵尚有你我兩脈二十人跟隨。”

“有何可怕的!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我兄弟二人從未覬覦家主之位!亦不曾與他人密謀!你我身後皆是自家子弟,又何需擔憂?”

“再者,昨日你亦是見過家主。相較十年前,家主愈發深不可測!或許家主此生可打破王家詛咒,邁入‘元嬰仙人境’!”

“你我圖謀家主之位,豈不與送死何異?若此事傳揚出去,神州定會再添茶餘飯後的談資!”王旺業道。

見王旺業絲毫不在意此事,王富業急道:“家主未必在意此事!但好事者不在少數,說不得日後家主便信了此事!”

“四弟所言甚是!神州希望我王家覆滅之人何止千萬?你我還需小心行事啊!”王旺業點了點頭,又道:“罷了!你我還是趕路要緊!這幫小崽子大都修為方入‘氣旋境’而已,如此長時辰命他們釋放體內真氣倒是難為他們了!”

“方過新年,夜長於晝,還是早日趕至‘洛王坡’為妙!再約莫半日行程便至應天府地界,距瀛州已是不遠了!”

當下,二人不再多言,身下坐騎愈發賣力向前行去。

趙國地大物博,建國之初,百姓口中便流傳兩句詩謠,“十府六州一京都,兩關險要兩江河。”

“十府”是指真定府、太原府、開封府、江陵府、興元府、成都府、西涼府、大名府、京兆府、應天府十府;“六州”乃杭州、福州、泉州、桂州、瀛州、涼州六州;“一京都”正是趙國都城京都。

而“兩關險要”為峪關、虎門關;“兩江河”又分指麗江、秦河。應天府毗鄰瀛州,不消半日行程便可由“應天府”進入瀛州地界。

轉瞬已至酉時,天色昏暗,空中雨水仍未停歇。驀地,似是一道寒風襲過,空中雨滴散落至王旺業麵部。

王旺業立時止住身下坐騎,神色凝重,心底突兀間閃過一絲不祥預感。

那王富業亦隨其止住,神情不解,道:“三哥?何事?”

“或許是錯覺,想來昨夜未曾休息好!前方便是‘洛王坡’了,我們還是趕路要緊!”王旺業擺手說道。言畢便領著眾人向前行去。

方行數十步,黑色的夜空似水波般輕微晃動。隨後,泥土芳香之中夾帶淡淡血腥味向四麵彌漫。一頭坐騎似是有所察覺,發出嘶鳴。

王旺業迅疾轉身,見二十名後輩子弟不知何時已少去一名,當下喝道:“何方鼠輩?可敢現身!”餘下眾人聞言,立時轉身打量四周,隱約可見後方躺著一具屍體,卻不見來襲之人身影,心神皺緊,雙手緊勒韁繩。

夜色又是悄然輕晃,僅剩十九名後輩子弟忽見自己同伴無聲無息化為一具屍體,登時尖叫。

“啊……”

“救命……”

……

見後輩子弟心生慌亂,當下便聽王旺業喝道:“閉嘴!”

“振作精神,小心四周,緊挨相聚,莫要讓那些暗中雜碎嚇住!丟了我王家威名!”王富業亦是大喝,穩住眾人。

那王旺業目光掃視四周,但仍舊不曾發現敵人蹤跡,心生擔憂。能無聲無息殺掉自己後輩精英,此番來襲之人定是刺客之中高手,今夜或許凶多吉少了!

“鼠輩!膽敢刺殺我王家之人,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此事若是讓王元帥得知,定滅你滿門!”說著又暗中對身後年輕男子說道:“嘯兒!此番敵人來襲定是有備而來,隻恐我等今夜凶多吉少了!待會兒乘亂之際,你務必隱藏好自己,務必將此事告知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