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寂靜無聲。
眾人目光皆是注視桌上竹筒,便是方才叫囂的李輝跟班,此刻亦是不再說話,靜候李輝揭開點數。
王凡一道神念向竹筒探去,果見桶中六枚色子皆為六點。嘴角微揚,王凡小手悄然按向桌麵,一道真氣瞬間掀翻六枚色子。
“開!”須臾,李輝拿去竹筒,大笑道:“哈哈!三十六點!最大點數!不論你如何擲色子,皆不可能大於我的點數!”
“哼!廢物!依仗微末聰明,便敢挺身而出,救助旁人!今日,小爺便讓你明白,究竟何人方才是致知院老大!”
“跪下磕頭吧!”說著雙手抱胸,腦袋歪斜,嘴角上揚,頗具流氓姿態。
室內,仍舊寂靜無聲,且較之方才,更是顯得無聲。此時,眾人卻是抬頭看向李輝,神情複雜,仿若注視一名傻子!
少頃,隻見尖嘴少年輕拉李輝衣袖,又是掃視室內眾人,隨後低頭小聲道:“老大?”低頭看向地麵,似是欲尋找地縫藏身進去。
“別拉我!”李輝瞪了尖嘴少年一眼。
看了一眼室內眾人,雙目細小的少年低聲說道:“老大!並非三十六點,而是六點!老大輸了!”
“輸?”李輝放聲大笑,手指自己,道:“小爺豈會輸?”說著看向桌麵,隨之豁然變色,雙目瞪圓。
那李輝望著桌麵色子呈現的六點,身形後退,不住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怎會是六點?我豈會敗給這廢物小子?”
隨即,李輝抬頭看向王凡,手指王凡,大叫道:“不可能!定是你出千!小爺六歲之時便可聽聲辯點數,八歲便能隨意擲出點數,縱橫賭坊,從未敗過!豈會輸於你這廢物?定是你使詐、出千!”
王凡搖了搖頭,冷笑道:“願賭服輸,天經地義!此副色子可是出自你手,此點數亦是由你擲出,我如何出千?莫非你想賴賬!方才某人可是當麵發下重誓,若違此誓,天誅地滅!室內眾人皆可作證!”
李輝聽後,仍舊不住搖頭,驀地,雙目放出精光,叫道:“不可!你尚未擲出點數,豈知我定是輸了?你仍需擲此色子!”
“依你所說便是,教你徹底死心!”王凡道。說著隨意擲出色子,其點數自是不會小於六點。
李輝望著點數,又看向室內眾人,立時麵如死灰!如此多人作證,即便想賴賬,已然不能!再者,先前已是立下毒誓,不敢違背誓言。然想到向王凡跪地磕頭,於李輝而言,可稱是奇恥大辱!
見諸人仍舊看向自己,李輝麵色發紫,似是用盡周身氣力方勉強跪至地麵;緊接,不至半個呼吸便已連磕了三個響頭。
待起身,隻聽李輝怒道:“今日之辱,來日定當加倍討回!”言罷便領著跟班快速離開此“是非之地”。
“加倍討回?方才賭約在先,敗者日後若於院中遇見勝者,當跪地磕頭,恭賀聲‘老大’!我勸你還是莫要自討其辱為好!”王凡笑道。
那尚未行出室內的李輝聽後,身形頓住,隨即冷哼道:“哼!你無需得意!今日之後,能否於院中相遇尚且兩說!”言罷拂袖離去。
其言辭深意自是有所指,王凡卻是並未放於心上。
待諸人散去,秦風看向王凡,道:“此番若無小世子相救,那李輝定不會放過在下,秦風感激不盡!”
王凡擺手笑道:“那李輝尋你麻煩,隻不過一個幌子罷了!實則衝我而來!即便無此次賭鬥,那李輝定會借機找事。再者,相助於你,舉手之勞而已,你無需放於心上!”
秦風點了點頭,隨即神情凝重,說道:“小世子,此番李輝如此受辱,他日定會報複於你!小世子可要小心了!”
“無妨!若他繼續尋釁滋事,一一接下便是!何懼於他?”王凡道。
見王凡雲淡風輕之狀,又憶起王凡身份,確是無懼李輝,當下,秦風不再多言。
……
時至酉時,殘陽西落,秋風瑟瑟。西華門外,半刻鍾之前,方還熱鬧非凡的街道,此刻已人影漸稀。
“噠……噠……”一陣馬蹄聲傳出。
馬蹄聲下,一輛四輪馬車駛入西華門街道,此四輪馬車正是王家馬車!那駕車的中年壯漢不是虎噬又是何人?
隻見虎噬轉身看向車內,問道:“凡兒,今日可是有啥喜事?怎地紅光滿麵?跟你虎爺爺說道說道!”
王凡於車內探出小腦袋,笑道:“嘻嘻!虎爺爺,今日那李廢物約凡兒賭鬥,您可知他約凡兒賭鬥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