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馮祥自出室之後,眼神不住變換,右手亦悄然探入後背比劃,向一行侍衛傳遞消息,其意不言而喻。
這般行為又如何逃過王凡雙眼?
劫持馮祥,實是王凡心底早有打算。王家支脈出現外人圖謀家產之事,不論結果如何,失利者皆是王家。與其自相殘殺,倒不如折中取法令損失降至最小。以自己修為,可威懾眾人,輔以勸解,自可令反叛一眾改過自新。再者,眼下自己重傷未愈,不宜妄動真元。
武力,並非解決一切爭端的最佳方法!
由客棧穿過兩條街道,約莫一裏地便至王家府邸。府門尚有一對拉環,其上亦是雕刻一對獸首。然此對獸首與旁家不同,卻是雕刻虎首,而非饕餮!這般細微之處,換作外人自是難以發現。
“果如爺爺所說,王家隱藏勢力,若非王家嫡係,外人斷然難以發現。三十二支脈,四大宗脈,王家勢力恐怖如斯!隻不過,一直欲暗害我的丞相府,實力又當如何?想來定與王家相去甚遠,爺爺又為何不徑自滅了丞相府?”王凡心底暗暗想到。
此中緣故並非王凡眼下可能想通。
心底暗暗搖頭,當下王凡精神力擴散而開,便見院內牆角、樓榭諸多隱蔽之所皆有伏兵,心中卻是早有計策。
方踏入院內,便聽馮祥大喊,“殺!”
“咻!咻!咻!咻!”
空中立時傳出四隻箭矢破空之聲,四隻箭矢瞬息便至王凡一丈之內射向王凡,封住王凡退路。那暗中射箭之人,修為已然不弱。
望著四隻箭矢眨眼便至王凡近前,馮祥大笑:“哈哈!小畜生!與我馮某人相鬥,你還不夠格,去死吧!”
王凡冷哼了聲,真氣透體而出,於周圍三尺之內形成一層真氣薄膜。那四隻箭矢仿若撞至水波一般,蕩起道道漣漪,速度立時減慢。又是一道真氣打出,頃刻間便已將四隻箭矢倒卷至手中。
隻見王凡出手宛如電光,瞬間揮出手中四隻箭矢,不消片刻,隻聽得四隻“噗”聲傳出,方才暗中射箭四人已無氣息。
掃視了一番四周,王凡朗聲道:“你們皆我王家之人,昔日因受馮祥蠱惑,方才誤入歧途!立刻放下手中兵器,本少爺可當今日之事不曾發生!”
“若不知悔改……”
“哼!便如此四人!”說著雙手射出兩道真氣匹練將方才死去四人攝至半空,又瞬間收回真氣,隻聽得四道骨碎響聲。
那骨碎之聲,宛若喪鍾敲蕩暗中之人心靈,四下全然無聲。須臾,一道兵器跌落至地麵聲響傳出,緊接,愈來愈多的聲響傳出,直至消失不見。
望了身後尚未放下兵器的數人,那數人心生膽寒,忙將手中兵器扔下,王凡點了點頭,自己計劃已是成功一半。隻待救活王大有,此間之事便是了了。
驀地,王凡身體微微抖動了下,體內傳出一陣劇痛,那本已泛白的麵色愈發蒼白。不料,方才動用真元,已是令傷情加重,眼下實是不宜再動用真元。
王凡雙眉微凝,心想:“那馮氏或許已知曉此刻之事,但定不知曉事情敗露!現下,我已不可再動真元,難道就此退去?”
“此事遲則生變!若不及時尋得解決之法,定會害了大有叔!為今之計……”想著便封住萬念俱灰的馮祥,令其昏睡,如此方見王凡嘴角上揚。
……
“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名丫鬟口中叫嚷,慌忙跑入王府家主寢室。
室內一位容貌豔麗年近三十的少婦豁然起身,望著丫鬟,沉聲道:“小紅,究竟是何事教你如此慌張?難道天塌了不成?”
丫鬟小紅眸子靈動模樣機靈,不住點頭道:“夫人,天塌了!天塌了!”
那少婦聞言,神色劇變,心底生出不祥預感,定了定神,又問:“究竟是何事?天塌了,不是還有夫人我頂著嗎?”
丫鬟小紅聽後,心神方有所回複,道:“夫人,府外方才來了一名江湖術士,正在耍酒瘋,高唱‘宋城南,富貴地;兄妹奸,行不義;主人家,危旦夕;千百算,不得計;朝敗露,命去矣。’”
少婦聞言,麵色化為猙獰,又看向丫鬟,怒問:“管家馮祥呢?難道半個時辰亦未將那鬧事小子除掉?”
“那鬧事小子身中一箭,卻並未死去,管家此刻正追呢!”丫鬟低聲說道。
“廢物!”少婦麵含怒色,又道:“小紅,傳我命令,速速殺了那江湖術士!”言罷,少婦神色忽變,當即伸手攔住丫鬟,道:“小紅,隨我一道去見那江湖術士。”說著主仆二人向府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