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娟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母親看見她的臉色不好,驚訝地問:“美娟,你去哪裏了,我還到處去找過你?”
陳美娟反問道:“媽,你沒有看見我給你留的紙條嗎?”
“看見了,不過媽媽還是為你擔心嘛!”
“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看你臉色不好,該沒有出什麼事情吧?”
“我倒沒有出事,可楊雪死了。”
“哪個楊雪?”
“就是我曾經常給你提到過的好朋友,我的幹女兒劉欣悅的母親。”
“就是被林向東那個畜生強奸過的那個女人嗎?”
“是的。”陳美娟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辭職後不久。”
“哎,多好的一個姑娘啊,怎麼說死就死了呢?”母親輕聲問:“怎麼死的?”
陳美娟怕母親知道楊雪是因婚外戀而死,有損她的形象,便說: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得病死的吧?”
“唉,現代的醫療技術那麼發達,怎麼就有那麼多病就醫治不好呢?”母親歎了口氣問:“那她的孩子哪個帶?”
“聽說是被楊雪的父母帶到老家去了。”
“那她愛人呢,是不是叫什麼波,他去哪裏了?”
“他叫劉波,去外地上班了。”一提起劉波,陳美娟就覺得臉紅。
母親繼續問:“既然愛人已經死了,他有沒有想過,給女兒找個後媽呢?”
“媽,楊雪屍骨未寒,你就這樣刨根問底地沒完想說什麼?”陳美娟曾給父母講過劉波將她從江水裏救起來的事情,知道母親希望他們能在一起,但又不好意思把話挑明。
“哎……”
楊母輕歎一聲後,便走進了廚房。
楊父下班回來時,楊母已經擺滿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陳美娟覺得沒有胃口,草草吃了幾口飯菜,稱身體不舒服,將自己關進了臥室。
父親問:“美娟怎麼了?”
母親說:“她的好朋友楊雪死了,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吧?”
“老婆子,這個時候,你更應該關心和照顧她。”楊老爺子叮囑道。
“嗯,知道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陳母去了陳美娟的臥室。
陳美娟和衣橫躺在床上說:“媽,你別打擾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母親坐在床邊安慰她說:“孩子,我知道你和楊雪是好朋友,也知道你一直對林向東強奸她的事情感到愧疚,但她都死了這麼長時間了,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別想那麼多了!”
“媽,我心裏很難過,你就別說了。”
“我好像以前聽你經常在我麵前誇楊雪一家人是多麼的幸福,劉波是一個多麼優秀小夥子吧?”
“人家優秀不優秀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說過劉波救過你的命嗎?”母親建議道:“這個時候,你應該去安慰和關心他,如果有可能,你們還可以發展成一家人呢?”
“媽,你就別瞎說了,我真的累了,晚安!”陳美娟敷衍母親一句後,便一頭鑽進了被窩,母親沒趣地離開了她的臥室。
閉上眼睛,楊雪向她托夢時的情景,以及楊雪那雙祈求的眼神,在她的眼前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