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長頓了一下,說道:“在看守所裏被你用槍打傷那位刀疤臉也做了手術,因傷情比較嚴重,也在一間病房裏做住院治療,如果上麵調查這件事,我們該如何向他們交代呢?”
“那你的意思呢?”文婧反問道。
“這種事情在我們看守所還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已經讓曹副所長給下麵的人打了招呼,讓他們別將這件事泄露出去,”李所長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也知道,嘴是長在別人腦袋上,他們能否說出去,我們就無法控製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文婧試探性問。
李所長回答說:“我認為,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最好別太較真,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去做。”
言下之意,劉波在看守所裏被犯罪嫌疑人暴打成重傷的事情你最好別追究,如果真的把事情鬧大了,你也脫不了幹係。
文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故意問:“怎樣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李所長回答說:“既然劉波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我們就應該讓他好好養傷,為怕節外生枝,暫時把調查看守所裏相關責任人的事情放一放,等他的案子開庭之後,我們再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你看怎樣?”
文婧知道,劉波“強奸”丁曉冉一案定於下周一,也就是後天開庭,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現什麼紕漏。
她看了看站在李所長身邊的曹副所長,含沙射影地說:“我同意李所長的看法,但我希望你們別因為一些眼前利益,受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蒙蔽,被他們利用,被他們當槍使,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文隊長說得是,”李所長急忙賠笑說:“請你放心,我一定回去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他心裏清楚,識時務者為俊傑,一個人如果站錯隊,一輩子的前途就毀了,眼前這兩個女人都有很深的社會背景,一旦惹惱了她們,後果將不堪設想。
曹副所長附和道:“文隊長,據我們初步調查,是我們看守所裏的兩名看守見劉波不順眼,故意給他調換房間的,這是他們的個人行為,我們回去把事情查清楚之後,第一時間通知你,到時候,由你親自來處理這件事。”
“這樣最好,”文婧瞥了曹副所長一眼,冷聲說道:“我希望你們認清形勢,別被人利用,為虎作倀,落井下石……”
文婧心裏清楚,劉波被調換看守室,沒有這兩個家夥點頭,看守是不敢擅自行動的,一定是受了他們的指使,才如此膽大妄為的,他們隻不過是替罪羊。
本想現在就去將那兩名看守抓起來,但因自己在去看守所,見劉波有危險的時候,朝對劉波施暴的犯罪嫌疑人刀疤臉開槍射擊,致使那家夥身負重傷,住進醫院。
雖說自己是被逼朝這家夥開槍,但那裏畢竟是在看守所,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上麵查下來,自己肯定會遇到麻煩。
因此,她暫時不想與這幫人計較,一旦等法院開庭,替劉波洗清冤情,他的傷治好後,順利地從看守所出來了,再找他們秋後算賬。
透過重症室的擋風玻璃,文婧見劉波已經被幾名醫護人員從治療床上抬下樓放在一輛推車上,便對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韓彤說道:
“姐,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