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啟龍回到辦公室,一個會員跑過來對項啟龍說:“會長,不好了,三姨太出事了。
項啟龍問:“三姨太怎麼啦?”
“三姨太給夏長根搶去了。”
“什麼時候?”
“就是前天晚上。”
“胡說,前天晚上我去過。”
“就在您走之後。”
“現在情況怎麼樣?”
“夏長根把三姨太搶到焦山,要強迫三姨成親,讓她做壓寨夫人,三姨太不從,上吊死了。”
項啟龍怒火中燒:“夏長根,我要叫你嚐命。”他對跟在身邊的項小山說:“小山,你去把各堂會會長叫來,我們商量一下,攻打焦山。”
各堂會會長聚集在會議廳裏。項啟龍、任從虎坐在上頭。
馬詣文等也聞訊趕了過來。他坐在下麵觀察。
項啟龍擂著桌子說:“夏長根,我項某與你不共戴天,大刀會十萬會員非要把焦山踏平不可。”
眾堂會會長高呼:“打到焦山去,殺死夏長根,為三姨太報仇。”
馬詣文連忙站起來製止:“表哥,焦山在焦湖之中,四麵環水,易守難攻。大刀會不慣水戰,又沒有象湖匪那麼多的大船,怎麼能攻打焦山呢?”
項啟龍說:“再難攻也要攻。此仇不報非君子,我要和夏長根拚個魚死網破。”
任從虎說:“夏長根沒什麼了不起,他曾是我們手下敗將。就算他在焦湖裏,我們也一定能打敗他,殺了他。”
馬詣文說:“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表哥,現在夏長根已是國民革命軍上校營長,李主席最近給他的隊伍全部發了槍。你攻打他,難以取勝。況且,李主席知道,也不允許的”
“照你這麼說,夏長根是國軍的人?”項啟龍問。
“是呀。”
“那我的仇就不報了?李品仙能不能給我主持公道?”
“李主席不會為這件事處治夏長根,畢竟在李主席那裏,是個小事,是私事,當前我們應以國事為重。”
“什麼屁國事?既然李品仙不為我們主持公道,我們隻有攻打焦山一條路,他是國軍,我可不是國軍。我項啟龍如果不殺夏長根,我還算什麼人?”
“不行。”馬詣文斷然說:“大刀會絕對不能去打夏長根。李主席要求夏長根幫助國軍鎮守焦湖,圍堵新四軍,你們去打夏長根,豈不違背了李主席的命令,與造反有什麼區別?”
“造反,我造反怎麼啦?”項啟龍火了:“夏長根殺了我老婆,就不叫造反?我殺夏長根就叫造反,這是哪家的理?”
正這時,蔡虹聞訊趕來。他走到項啟龍麵前對他說:“大哥,你的仇就是我的仇,夏長根作惡多端,讓我來除掉他。我不歸李品仙管,你等著吧。”他們轉身和趙強、俞珍走了。
項啟龍感激地看著蔡虹他們踏上了除奸的征途。
蔡虹、趙強、俞珍三人來到焦南鎮,在焦湖邊找船。三人均穿著大衣,裏麵卻是國民黨軍官製服。偶然將製服顯露出來。
湖邊停著幾條漁船,趙強上前探問:“老鄉,有到焦山的船嗎?”
老漁民說:“如今誰還敢上焦山。焦山是湖匪的老窩。
“我們上焦山有事。”
“上焦山要坐湖匪的船。”
“您認識湖匪的船嗎?”
“當然認識。”老漁民指著遠處三條大船說:“那幾條船就是湖匪的船。他們的船大,行水快,不裝貨,不曬網,是專門為了搶劫用的。”
趙強說:“謝謝了。”
蔡虹他們來到湖匪船前,見幾隻大船一字兒泊在湖中,拴在幾根木樁上,從船上到岸邊,有七七四十九根木樁,每根木樁相矩七市尺,木樁上隻能落一隻腳,第二隻腳必須跳向另一根樁,這樣騰身跳躍前進,直至上船。這就是有名的梅花樁。沒有跳梅花樁的功夫,別想上焦山,更沒有資格當湖匪。
趙強朝船上喊:“這是焦山夏司令的船嗎?”
湖匪甲問:“你們是什麼人?”
趙強說:“我們是省政府李主席派來的,要上焦山見夏司令,有重要事情。”他指著蔡虹說:“這是我們鄭團長。”
湖匪甲問:“鄭團長?哪個鄭團長?”
趙強說:“除了安徽保安警衛團的鄭團長,還有哪個鄭團長啊?”
蔡虹說:“我是鄭中盛,你們不認識我嗎?”
湖匪甲說:“不認識,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請上船,請上船吧。”
趙強說:“把船開過來。”
湖匪甲說:“上焦山要跳梅花樁,這是規矩。”
“胡說,你們還要鄭團長跳梅花樁,想掉腦袋啊!”
“不管,沒有走梅花樁的功夫,別想上焦山,這可是夏司令交待的。”
蔡虹說:“那好,入鄉隨俗,我們上船。”
說著,趙強、俞珍一陣騰空跳躍上了船。
湖匪讚歎地點點頭,都說“看樣子,也是有來曆的。”
這時,隻見蔡虹每步跨兩個木樁,飛奔上船,引起湖匪們一陣驚呼:“好身手,好功夫啊!”
上船後,湖匪甲看到蔡虹他們一律是國民黨軍官製服,頓時客氣起來:“請喝水,我們一會兒就把你們送上焦山,去見夏司令。”
船揚帆快行,約兩個多小時,船靠上了焦山碼頭。
岸上的湖匪喊:“是什麼人?”
湖匪甲說:“是安徽保安警衛團的鄭團長。”
眾湖匪隻好前來接船。
蔡虹等人上岸。由湖匪甲帶著,向焦山廟走去。
此時夏長根正在廟堂裏喝悶酒,因為菊花之死,他心情很不愉快。
湖匪甲上前報告:“夏司令,鄭團長到。”
“鄭團長。”夏長根感到奇怪:“哪個鄭團長?”
湖匪甲壓低聲音:“還有哪個鄭團長,就是鄭中盛啊。”
“鄭中盛,他怎麼會到焦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