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品仙和龍彪在辦公室談話。參謀長急匆匆地進來說:“報告主席,湯恩伯任命一個叫吳達才的少校團長擔任‘皖北稅務局局長’,吳達才在蚌埠掛了一個‘皖北稅務局’的牌子,並且在皖北各市、縣,一口氣建立了十四個稅務檢查站,控製了交通要道和城市商業區。”
“他想幹什麼?”李品仙說:“湯恩伯的手還挺長,伸到安徽來了?”
“這明擺著同我們爭奪財源。”龍彪說。
李品仙腦筋轉了一下說:“湯恩伯這樣做一定受老蔣的指使。老蔣讓顧祝同在南方,湯恩伯在北方,一南一北,擠壓我們。先從稅收方麵入手,把我們的財源拿走,讓我們在安徽沒飯吃,沒錢花,呆不下去。最後把我們桂係擠出安徽,好給他的中央軍騰出地方。哼,桂係可不是好欺侮的。”
龍彪說:“主席,我馬上派人去把他抓起來,把他的稅務局和檢查站統統搗毀。”
李品仙點點頭。但他想想說:“不能公開這樣幹。湯恩伯是第五戰區司令長官,名義上是我們的上級。抓吳達才,勢必和湯恩伯翻臉。鬧到老頭子那裏去,又要給李老板添亂。還是想想其他辦法。”
“想什麼辦法,我們還怕他不成?”
這時廖開田進來。李品仙對他說:“廖司令,剛才得到情報,湯恩伯派人在皖北建立了稅務局,任命一個叫吳達才的為局長,成立了十幾個稅務檢查站,在蚌埠掛牌辦公。”
“湯恩伯想奪我們的財源喲!”廖開田說。
“是啊,爭財源。就是爭地盤嘛。”
“把他搗掉就是了。”
李品仙說:“龍司令也是這個意見。可是怎麼個搗法?總該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那倒是。”
“你是保安司令,這事就由你來處理。”
廖開田表示:“請主席放心,我一定把這事處理好,讓湯恩伯‘啞吧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對,就要這個效果。”
“主席,我有個建議。”廖開田又說。
“盡管說。”
“派一個合適的人去辦。”
“誰?”
“馬詣文。”
“馬詣文?就是你關起來那個馬詣文?”
“是他。”
“這個馬詣文辦事不行。”龍彪插話。
廖開田說:“司令,馬詣文搞政治不行,但他有經濟頭腦,會辦經濟方麵的事情。他一定有辦法把吳達才治了。”
龍彪搖搖頭,表示懷疑。
李品仙說:“我知道,你是想保馬詣文。”
廖開田默認。
李品仙想了想說:“好吧,就依你。如果他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我就饒了他。”
廖開田立正敬禮:“我代馬詣文謝謝主席。”
馬詣文在牢房裏仰天長歎。
這時鐵柵門開了,衛兵叫:“馬詣文,廖司令來看你。”
馬詣文抬頭一看,果然是廖開田。他萬分驚喜、激動,連忙迎上去:“廖司令。”
廖開田上下打量著他:“你吃苦了。”
“司令,我知道您會來救我的。”
“我能不能救得了你,還要看你的表現。”
“司令吩咐。”
“我向李主席保薦你去對付一個人。”
“誰?”
“出來再說。”
衛兵把鐵門打開,並解開馬詣文手上的手銬,讓馬詣文出去。
馬詣文隨廖開田來到辦公室。
廖開田坐下說:“湯恩伯手下一個叫吳達才的,奉湯恩伯之命,在蚌埠建立了‘皖北稅務局’,成立了十幾個稅收檢查站,同我們爭奪財源。李主席大為惱火。我推薦你去皖北對付吳達才,又不影響我們同湯恩伯的關係,叫湯恩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你有辦法嗎?”
馬詣文略一思考:“要對付吳達才不能直接搗毀他的稅務局和檢查站,必須有一個好的借口。這麼著,我建議以禁毒緝私的名義,去查他。”
“他不吸毒,不走私,能查他什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吸毒不吸毒,走私不走私,話得由我們說。到時候我管叫他百口難辯。”
“對,這個辦法好。”廖開田連忙稱讚:“湯恩伯也不好為他講話。你仍舊擔任你的禁毒緝私大隊大隊長,以緝私大隊的名義。”
“謝謝廖司令。”
“你把這件事做好,李主席要是滿意,你這一難就算過去了。”
馬詣文敬禮:“我保證按照司令的吩咐,把事情辦好。”
吳達才是湯恩伯手下一員經濟方麵的幹將,他到皖北後,迅速展開了工作,打開了局麵,皖北財源不斷流向湯恩伯的手裏。但是這狀況沒有持續多久,馬詣文帶領他的禁毒緝私隊來了。
馬詣文經過秘密偵察,摸清了吳達才的活動規律,他們趁吳達才外出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派人將一包毒品偷偷放了進去,然後,大張旗鼓地沿街展開了禁毒緝私檢查。
馬詣文的動機引起了吳達才的懷疑。在搜查到稅務局辦公室的時候,吳達才帶領稅務人員進行抵製,問:“你們是哪一部分的,來稅務局幹什麼?”
馬詣文把禁毒緝私大隊長的證件拿出來在吳達才麵前晃了一下說:“對不起,我們是禁毒緝私大隊的,例行公事。”
“禁毒緝私怎麼檢查到稅務局來了?”
“這是上麵布置的任務,任何單位也不例外。”
“你們查吧,隻要你們不嫌麻煩。”吳達才生氣地說。
“那就得罪了。”馬詣文帶人衝進吳達才的辦公室。在裏麵裝模作樣地查了一遍,不一會,一個下屬叫了起來:“好家夥,私藏毒品。”
馬詣文假裝不信:“真的嗎,拿出來看看。”
下屬搜出來一隻黑色的皮包。
馬詣文當著吳達才的麵打開,見裏麵是一包包的毒品。馬詣文問吳達才:“吳局長,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