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碼頭上,工人們將一袋袋的貨物向船上扛運。倪孝和、龜田在監運。
倪孝和催促工人:“快一點,快一點。”
一個工人摔倒了,把麻袋向前扔了出去,麻袋破裂,有一支槍管伸了出來。工人們都圍過來看,一時議論紛紛:“這船是到江北裝大米的,怎麼會帶槍支?”
“運槍支用麻袋裝?是偷運吧?”
“難道是拿武器換糧食?”
“真是膽大包天,誰敢這麼幹?”
倪孝和趕過來驅散工人:“快快裝船。”他看了看從麻袋裏脫穎而出的槍支。命令那個工人:“扛一邊去。”
龜田也走過來,看了看裝有槍支的麻袋。
作為一個重要事件,倪孝和趕緊向楊世才報告:“署長,這批船是發往臨江縣的吧?”
“是啊。”
“裝上船的是什麼。”
“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麻袋裏發現了槍支。”
“槍支,不可能吧?”楊世才故作驚訝。
倪孝和說:“我親眼所見。我想臨江縣是新四軍根據地,發往那裏的船怎麼會有槍支。這裏麵是不是有問題。
“那是日本人幹的事,你管他幹什麼。”
“我覺得這是很奇怪。”
“世界上奇怪的事多著呢。你就象沒看到一樣。”
倪孝和走後,楊世才急忙來見王正奎,把槍支事件向他報告。
“啊,有人看到了?”王正奎問。
“工人們都看到了,一時議論紛紛。”
“你聽誰說的?”
“倪孝和來說的。”
“你要告訴倪孝和,這是日本人的事,要保密。”
“我已經跟他說了。”
“說了就好。我當時就知道這事很危險,沒有不透風的牆,”
“好在我們的槍支和皇軍的槍支一起裝運,誰也不知道我們有私貨。出了事有皇軍頂著。”
“就是皇軍用槍支換糧食,傳出去也很麻煩。”
“我知道。”
那邊,龜田也來到吉野辦公室報告:“將軍、大佐君,隆順米行大船上貨的時候,發現裏麵是槍支。”
楠木、吉野互相看看。
吉野問:“你看清楚啦?”
“看清楚了。”
“工人們也知道了?”
“知道。人們議論紛紛,說是拿武器和新四軍換糧食。”
“胡說,哪會有這種事?”吉野嚴詞否認。
“不要聲張,不要驚動任何人。”楠木說:“等這次大米買到之後,我們再認真調查。”
“聽到了吧?”吉野叮囑龜田。
“是。”龜田轉身離去。
楠木看著龜田出門,然後對吉野說:“看來,這個秘密是保不住了。南京方麵知道了可是不好辦。”
吉野想想說:“我們要找一個替罪羊,比如王正奎或楊世才。”
楠木點點頭:“對,隻等大米一裝船,就采取行動。先抓蔡理虹,後抓楊世才,把勾結共匪,私賣槍支的罪名加到他們的頭上。”
裝著槍支彈藥的十隻大船到達臨江縣湯家鎮碼頭,新四軍戰士穿著便衣,在蔡虹、趙強、俞珍的指導下卸貨驗貨。
一隊日本鬼子和偽軍在龜田、倪孝和的帶領下監督大米裝船。
雙方心照不宣,一派繁忙景象。
這時,俞珍突然來到蔡虹身邊,滿臉通紅地對蔡虹說:“老板,鬼子做鬼,把槍支裏麵的撞針下掉了。”
這時趙強也來,說:“老板,我們受騙了。趕快中止裝米。”
蔡虹看了看日本兵和偽軍,對他們說:“冷靜,鬼子有備而來,如果我們停止裝船,他們可能要采取強製行動,後果不堪設想。現在我們隻裝作不知道,使對方放鬆戒備。等回到中江,我們找機會把撞針弄回來。”
槍械卸完,大米裝上船,大船列隊向中江開來。
中江港,楠木、吉野、鬆井、王正奎、楊世才、孫俊傑、餘克勤一起來到碼頭迎接,並一起登上了大船。蔡虹迎了過來。
楠木十分興奮地握蔡虹的手說:“蔡先生,你是勞苦功高啊。”
吉野也和蔡虹握手說:“蔡先生就是有辦法。”
蔡虹說:“為皇軍效勞,力盡所能。”
楠木開玩笑問鬆井:“鬆井君,你說人是什麼東西做的?”
鬆井想了想說:“傳說人是泥做的。”
“不對,人是米做的。”
“人是米做的?”鬆井不解。
“人沒有米吃就癱下去了,有了米吃,腰就挺起來,請問,人是不是米做的?”
眾人頓悟,都哈哈大笑起來。
楠木說:“米是好東西,我們打仗,看起來是打槍彈,實際上是打大米。有了大米,我們就能夠打敗中國國民黨軍隊,打敗中國共產黨軍隊,打敗世界上所有的軍隊。”
眾人附和地點頭。
回到辦公室,楠木對吉野說:“大米是買來了,下一步是運輸的事情,要加強戒備,這一次可不能給新四軍劫去了啊。”
吉野說:“將軍,我們這一次派兩條軍艦護送,萬無一失。”
楠木說:“你把兩個艦長叫來。”
兩個艦長出現在吉野辦公室門口,一個是阪本,一個是大內。他們舉手向楠木和吉野敬禮:“將軍好,大佐好。”
吉野說:“坐坐。”
楠木說:“這次護送大米到上海的重擔就落到你們的肩上。可不能輕視這次任務,長江雖然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但是沿江也有國民黨軍隊,有共產黨軍隊活動。”
兩位艦長:“明白!”
楠木說:“我們現在急需要糧食,上海方麵已經催了好幾次了。這糧食是我們花大價錢買來的,你們要特別小心,不能辜負我的希望喲。”
阪本、大內齊聲:“請將軍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大米安全運到上海。”
楠木走到阪本麵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次護送糧食由你全權負責,責任重大喲。”
阪本說:“不完成任務,不回來見將軍。”
“很好,我就是要你這種態度。”楠木滿意地說:你們兩位艦長都很優秀,我很放心。”
吉野說:“完全任務後,回來有獎。”
“謝謝大佐。”兩位艦長離去。
楠木鬆了一氣說:“看來,這次籌米工作終於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