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姑娘飛快地去了。
葉落整理好衣服,開始運轉腦子。要怎麼樣,才能在聶鞅來救人的時候幫上他的忙?
接下來的五天,樊肇柏沒有出現。屋子裏的人果然少了好多,而且守在她門口的兩尊門神也不見了。所有的防守似乎都轉到了屋子外麵,葉落可以在屋內自由地活動。
廚娘換掉了,葉落心裏很愧疚,不知道上一次那個廚娘遭受了怎麼樣的對待。以樊肇柏那樣的心狠手辣,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一個背叛他的人。那個廚娘,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第六天的時候,葉落正在大廳裏看電視。還是歐美電視台,正播放音樂。在屋子裏什麼都不能做的葉落幾乎要發黴,能聽聽音樂也是好的。
突然的,屋子的一個方位有了動靜,似乎是有人潛進來了。所有人都往那邊去了,隻留一個人守在門口看著葉落。
葉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砰砰砰的聲音好厲害。她明白,是聶鞅派人來救她來了。他自己是不是也親自來了?這間房子肯定有所布置,如果她能逃出這個屋子,也許能幫上他的忙。可是守在門口的那個人那麼高大,她要怎麼做,才能將他摞倒?
葉落立馬轉動視線,搜刮屋子裏所有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可是很可憐地發現,幾乎沒有什麼她可以拿來打人的工具。如果不是能夠一下就把他擊倒,惹怒了那人,她要是被打一頓受了傷,就更加逃不掉了。
如果還有一個手表那樣的麻醉針,那該多好!可惜,手表被樊肇柏那混蛋砸碎了,麻醉針也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屋子裏沒工具,她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了,怎麼辦?
視線動來動去,葉落注意到落地窗前的盆栽。她曾經挪動過那些盆栽,她知道自己能抱得起來,可是那個人要比自己高得多,她能夠砸得到他的頭嗎?如果砸不到頭,那砸什麼地方能夠讓他無法阻止她跑出去?對了,腳!
葉落用力地吞了吞口水,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刷一把拉開那窗,那個負責守著她的人果然看了過來,葉落轉身拉上窗簾,那窗簾是足夠厚的,從裏麵是看不到外麵發生了什麼。那個人看不到她,肯定會急著趕過來,葉落早已經將最重的盆栽抱在懷裏。那盆栽很重,她平時也許還抱不動,可是為了逃命,她抱起來了。
腳步聲果然響起來,那個人飛快地往落地窗走。從中間一把撩開窗簾,探出頭尋找葉落的身影。
葉落看準時機,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盆栽砸了下去。在人吃痛彎腰時,又飛快地端起另一個砸向他的腦袋。僅憑她的力氣,這一下是砸不暈那個人的。於是葉落馬不停蹄地搬起更多的盆栽,一股腦地往那個人身上砸,直到他倒下去為止。
看著躺在地上流血,但依然沒有暈過去的人,葉落粗粗地喘息。頓了一會,扭身從窗簾閃了出去,倉皇逃跑。因為她已經聽到那邊有人聽到砸東西的聲音,嚷嚷著跑過來了。
撒腿衝出去,葉落聽著腳步聲快到了。匆忙之中,隻得鑽進那些花草樹木的中間縮著身子,連動也不敢動。
就在此時,葉落聽見有人壓低著嗓子,輕聲呼喚:“聶太太,聶太太?你在哪?”他是用法語說的。
葉落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猶如黑暗中突然看到一絲微波的希望那般。這裏的人都喊她葉小姐,沒有人喊她捏太太的,是不是聶鞅派來救她的人?但她又不敢造次,實在難以再相信出現在這宅子裏的任何人。這個陌生的聲音,焉知不是為了騙她現身而設下的圈套?
葉落屏住呼吸,卻聽那人一邊尋找,一邊輕聲說:“別害怕捏太太,我是聶先生派來的,一直沒辦法跟您單獨說上話。聶先生讓我帶您出去,請您現在出來好嗎?”
葉落心裏怦怦直跳,又聽得那人說:“您別怕,我確確實實是聶先生派來的,他讓我告訴您四個字,孽根懲罰。您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對嗎?”
這麼說,真的是聶鞅來找我了?
那個粗魯的玩笑,是他們夫妻二人的私密話,別人是絕對不知道的。
葉落正遲疑著,突然之間,一個人影出現在她麵前。葉落嚇得連連後退,眼前一個高大的白種男人,三十歲左右,灰色眼珠打量著她,竟然是那位寡言少語的園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