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靜靜地看著他,說:“你不給我也沒關係。可是鞅,我想學著自己保護自己。我不是害怕你保護不了我,我隻是想站在你的身邊與你並肩作戰,而不想躲在身後讓你費盡心思地保護著。哪怕我不能與你一起衝鋒陷陣,至少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
“你不是我的負擔。”聶鞅貼上她的額頭,毫不猶豫地道。
葉落無聲喟歎,伸手撫上他的臉,輕輕地描摹著那深深的輪廓。“我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都比較霸道比較強勢,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可是鞅,俗話說的好,百密總有一疏。你的保護再嚴密,可要是我能自保,那不是更加萬無一失了嗎?齊洛說得對,狼的女人應該是一匹母狼。我想要變得堅強起來,我想要成為配得上你的人,我想要在危難的時候不隻是接受你的保護也可以保護你,你明白嗎?”
“我一個大男人,哪裏需要你的保護?而且,你怎麼會配不上我呢?傻瓜!”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腦,臉上的表情讓葉落明白他也在考慮她的話。
眼眶有些發熱,心裏暖暖的漲漲的。“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保護,可是我想要在被你保護的同時,也可以為你做一點什麼。你看著我中槍差點死去,心裏會難過會害怕,如果當時你就在現場,你一定恨不得替我擋去。我也一樣!”
抓住他的手,低頭看著兩個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葉落深深地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至於我說我配不上你,是因為我知道,十年前我背叛了你讓你遭受了那麼多可怕的折磨。”
終於,還是提到了那根刺,那一顆毒瘤。屏了呼吸看著他深邃的黑眸,等待著宣判。
聶鞅一愣,繼而眼中寒光閃亮。“樊肇柏跟你說的?”
葉落點點頭,因為他的反應而想哭。“當年的事情他大概跟我說了,雖然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不是真的,但我背叛你的事情是真的吧。雖然我不記得,但是我感覺得到真假。現在,我不知道該跟你說抱歉,還是……”
他一把將她抱住,緊緊地包在懷裏。“那就什麼都不說。反正都已經過去了,你也已經什麼都記不起了,就當它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可是我想到你曾經因為我受了那麼多的苦,我就覺得自己根本沒資格被你這樣疼愛著珍惜著。我犯了那麼重的罪,我都不知道怎麼樣去贖罪!”閉上眼,淚珠滴落眼角。
聶鞅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抱在膝蓋上,不斷地親吻著她的臉頰。“那就罰你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好好地愛我伺候我,永遠都不能背叛我!”
低沉溫柔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充滿了疼惜。但誰都知道,那樣的痛苦隻能努力地壓在心底,絕對不可能完全忘記的。
他用愛,將一切掩蓋起來,不再追究。可正因為這樣,她才更覺得自己不配這份深深的愛這個美好的男人。可往事已經隨風,無法追悔。怎麼辦?
葉落揪住他的衣衫,忍不住放聲大哭。
又過了將近半個月,葉落的傷終於痊愈了,又可以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
她住院的這段時間,齊洛好幾次都來看往她。他的幽默發揮到了極致,每每逗得葉落哈哈大笑,當然也免不了聶鞅的一頓嗬斥。但是他一點都不在乎,依然嘻嘻哈哈地笑著跟葉落擠眉弄眼,直到聶鞅惱火地將他扔出門去。
一天聶鞅有事出去了一陣,齊洛剛好來看葉落。葉落逮住機會,就把心裏的想法說了。
“齊洛,如果我請你到我中國的家去做客,你會答應嗎?”
齊洛眨眨眼,笑著道:“小葉落是想讓我教你怎麼做一匹母狼嗎?”齊洛直言回答,一語中的。
葉落一愣,繼而又笑了。齊洛本來就是一個極了不起的人,他那麼聰明,她的那點心思又怎能瞞得過他。“對,你會答應嗎?”
齊洛笑得更加開心,一掌拍在葉落的肩頭。“如果是因為這個,那我的答案是當然!”
“謝謝!”
齊洛擠眉弄眼,將臉湊過來。“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感謝的吻,我會更加高興。”
葉落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側臉,正懊惱著不知道怎麼回答,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齊洛,你這家夥又想幹什麼!”聶鞅一進門,看到齊洛正彎腰湊到葉落麵前,想也不想就一聲吼。
齊洛一點也不害怕,也不介意,笑眯眯地回道:“我正想讓我的中國娃娃給我一個見麵吻呢。”
“滾!”聶鞅一聲令下,推著他出了門,砰一聲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