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椋在百裏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那似乎除了見到梁若晴之外什麼事情都不可能讓他一張冰山臉融化的臉,竟有了絲絲笑意,帶著些許的興奮。
百裏溫茶。挨了二十板子之後的女人,還可以如此泰然自若地自行行走。平日裏從來沒發現她竟如此高挑,比前麵走著的小琪高高出了一個頭。綽約多姿,儀態萬方,如同靈活的生在這世間的一條美麗妖豔的蛇,背後,吐露著危險的信子。
他給她的印象便是膽小怕事,甚至見了人都不敢挺直了腰板往前走。明明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放在她的身上卻也變得並不引人注目。
而如今,似乎他要改變他的看法了。是什麼事情讓百裏溫茶突然改了性子?變得如此自信妖嬈。難道隻是因為那二十大板?
百裏溫茶。有意思。
梁若晴也眼尖的看到了她,唇角一勾,美麗的臉龐盡顯得意。似乎是挑釁地說:
“原來姐姐也在這裏啊!”
百裏莞爾,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走路速度極快,待到她站定的時候,一股風隨著她的落定也打在了眾人臉上。
不可置信。
所有的人都沉寂了。甚至也包括雲夏椋。
不可能。一個男子挨了二十大板也不可能走這麼快都麵不改色。緊緊鎖住她美麗的麵容,雲夏椋試圖在那張一下子變得妖嬈的臉上找到些什麼,但卻以失敗告終。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劍眉輕蹙。卻已經敏感的意識到了,眼前的百裏已經不是從前那般。甚至,還會對他產生威脅。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覺得兩個人有相似之處。
“臣妾見過王爺。”
微微垂頭,百裏絲毫沒有了挨打那會兒的委屈。那雙眼眸中甚至有明媚的笑意。但卻沒到達眼底。
一句話也沒有說,雲夏椋靜靜地看著她,平淡的鷹眸多了幾分審視。卻依舊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心下一緊,難道,她真的不疼?
當然疼。
看出了他的心思,百裏隻是在心中冷笑。隻是這點傷算不了什麼。跟著她的人誰不是整天槍林彈雨裏過日子?一年中有多少個晚上是安睡的?數著指頭都能數過來。如果這些她都受不了的話,她早就已經被她那多得不計其數仇家殺死多少回了。
小琪一雙眼眸噙淚地看向了梁若晴,高腫的臉頰尤為突兀。梁若晴眼下一沉,手已經握成了拳,怒火中燒。
這個百裏溫茶,以為她就是真正的王妃了麼?!竟然打她的奴才!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個七王府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梁若晴才是真正的王妃!她竟然就這樣打了從小就呆在她身邊的小琪!
“姐姐的傷還疼不疼?都乖妹妹太任性,害姐姐挨板子。”
梁若晴故作關心地問道,但那眼底絲毫不加遮掩的嘲笑諷刺和不屑卻顯露了她所有的心情。甚至還有怨毒憤怒。
嗬嗬,看來她找到那個吃裏扒外和那個讓她吃裏扒外的人了。
若不是害怕惹什麼麻煩,百裏的拳頭一定已經把她的牙打掉了兩顆。
“妹妹叫什麼名字?”百裏突然問了一句顯得十分無厘頭的話。
呆愣了許久,梁若晴才幹笑著說道:
“妹妹叫梁若晴啊,姐姐怎麼把這個都忘了?”
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是要當眾給她難堪麼?可她梁若晴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讓她給她難堪?!
梁若晴驀地高傲起來,抬起尖尖的下巴,似乎是有些挑釁。
有些人驕傲是因為他有資本,有些人驕傲是因為他智商太低。
很顯然,梁若晴屬於後者。一個毫無頭腦的人要跟她這個黑道第一把交椅大玩美人心計,是不是有點,笑話。
“嗬嗬。姐姐可是還得感謝妹妹請來的這二十大板,把百裏溫茶打死了。”
一語驚人,四周瞬間寂靜下來。看著眼前百裏溫茶溫婉的笑意,隻覺得涼氣嗖嗖地從腳底往上冒,冰涼了後背。梁若晴差一點倒退一步,臉色變得青紅紫黑一片混亂。
“姐姐這說的什麼話……”
梁若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麵上的血色少了幾分。不知為何,聽著她的這一句話,竟然會有絲絲的恐懼盤繞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