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王妃要得寵?
小蘭迷迷糊糊的跟在兩個人的後麵,時不時抬眼看看緊緊挨在一起的兩人,又垂下頭。一想起小琪和那漢子的慘狀,就有些心悸。何時,她溫順賢淑的小姐,哦不,王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過去的王妃十指不沾陽春水,粗重的活都幹不起來,又怎麼能隻手將一個人提到半空中呢?
這件事情怎麼想卻也想不出來,小蘭蹙著眉頭,直到險些撞上身前的雲夏椋才恍然醒悟,出了一身的冷汗。百裏閣到了。
百裏閣的奴才們都因為王爺的到來而驚得不知所措,甚至連下跪都忘記了。端著手上的東西,怔怔地看著“甜蜜”的兩人。這整個京城都知道,除了大婚那一天王爺在這百裏閣停留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就再未踏進來一步。驚詫過後,是滿滿的狂喜與恐慌。王妃若是得寵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高興。可是她若是追究起來過去的事情,那恐怕每個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見到本王為何不跪?!”
慍怒的聲音響在門口,眾人連忙齊刷刷地跪在地上高呼“拜見王爺”。
一道清麗婉轉的聲音插了進來,顯得無厘頭了不少:
“王爺,臣妾並不喜歡‘百裏閣’這個名字。”
她在路上的時候便想,為何這王爺轉性如此之快。不過再看看他是當著一群女人的麵突然攬住了她,似乎就都可以有解釋了。很顯然,他不再需要那個中看不中用的梁花瓶了,他需要一個有實際價值的百裏。
所以他要來關心自己,在眾人麵前表現出體貼的模樣。
而說的那句“談談”,不過是在跟梁若晴打啞謎。語氣和表情卻打亂他原有的意思,況且梁若晴根本窺視不到他的心思,自然是以為要找自己什麼麻煩。於他來講,現在梁若晴還不能完全放棄,畢竟是因為她來頭不小,所以也不能直接讓她生氣,幹脆就給她,也給所有女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嗬嗬,還真是厲害。
不愧是一個王爺。
“愛妃想改成什麼?”
雲夏椋眉尖一挑,試圖從那雙略帶些狡黠光芒的眼眸中看出些什麼來,卻又不得不放棄。她,百裏溫茶,城府深的嚇人,甚至不下於他。是他沒有發覺,還是她已經不是她?墨眸深得看不清了顏色,快要將人卷入那無邊際的深淵。
“百裏妖嬈。”百裏掙脫開了他的製鉗,聲音還回旋在眾人耳際,但是人卻不知何時已經閃進了房間,“王爺如果有什麼大事要跟百裏說,就進來吧。”
“百裏,妖嬈。”
回味著那個名字,唇角冰冷的弧度悄然綻放,襯得那張終日不見陽光的冷峻冰山臉,有了幾絲暖意。
這倒是個貼切的名字。從她挨完了那二十大板之後,整個人便越發妖嬈,像個妖精。
是個伶俐的妖精,猜出了自己是要有大事與她說。
沒顧得上那些跪著的人,雲夏椋推門而入,卻有些吃驚的看到百裏寬衣解帶。剛要說些什麼卻又收回了嘴,隻是緊緊地關上了門,坐在一邊。
或許在之前,他會不屑地以為這個女人是在勾引他,但是現在,他確信他不會這麼以為。那麼大的反差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百裏溫茶是假的。她同他一樣有著冰冷的性格,睿智的頭腦,良好的心理素質,速度驚人的分析力,甚至還有好身手。
現在的百裏溫茶對他而言更有挑戰力,當然也激起了他所有的好奇心。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他所用,那他隻能是抱有遺憾的親手了結了她。聰慧如她,況且還說出了“開到荼蘼花事了,絲絲夭棘出莓牆。”的詩句,定會同意和他合作。
不過這些事情要擱到以後再說,現在時機尚未成熟。他還不能過早說出來,在他沒有抓緊她的心之前。
他才不會去管真正的百裏到哪裏去了,就算是憑空消失也是少給他添了麻煩。之前的她隻會一味的祈求,一味的妥協,一味的想盡方法討好他。但是他至今尚未愛過任何一個出現在他生命裏的女孩子,自從她走了之後。現在的百裏就是真的百裏,長得一模一樣就是最好的證據。
不過她到底還是打錯了她的如意算盤,他是不會同她說什麼大事的。
因為目前為止,她還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