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獨自翻身上一匹白馬,頓時將整個畫麵暈染上絲絲縷縷的愁緒。他腰間一閃一閃的洞簫偶爾灼燒她的眼眸,帶著冰涼的氣息。
“你很喜歡他?”
帶著寒意的聲音從背後低低傳來,雲夏椋扣在她腰際的手緊了幾分,看著偏頭看向墨染的百裏,不悅問道。
“還可以。”回頭,看著他的眼睛,用眼神告訴他她沒有“出軌”嫌疑,“你不覺得這個少年很吸引人麼?”
“這麼說不還是很喜歡他。”
咬牙切齒的聲音,帶著惱火。手上的力道讓她微微吃痛。輕蹙眉,聲音帶上些不可理喻:
“你這個人沒事吃什麼醋?”
啃著她的耳朵,帶著懲罰地微微用力。
“女人,你難道不知道三從四德你差不多都已經犯完了麼?!”
“男人,你難道不知道三從四德你差不多都已經犯完了麼?!”
同樣的話狠狠反送回去,手肘本能向後一頂,聽見他“悶”哼一聲,冷冷抿唇。看著他吃痛的模樣,心裏這才算平衡些。
從前如果有哪個男的這麼對待她,她會讓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這個女人,倒是說說看,本王有什麼三從四德?”
大手揉著生疼的肋骨,狠狠問道。眼眸緊緊鎖著臉色冷清的百裏,滿是惱怒。
“老婆出門要跟從;老婆命令要服從;老婆講錯要盲從;老婆化妝要等得;老婆花錢要舍得;老婆生氣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記得。你說說,你坐到幾點?”
緩緩開口,隨即轉身,抿唇不語。
“老婆?老婆是什麼?”
皺眉,心裏思忖,這個老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就是娘子的意思。”
倒吸一口氣,狠狠壓下心中的暴怒。好吧,我百裏原諒你的無知。
“老婆出門要跟從,本王這不是跟你出來了麼?老婆命令要服從,本王也聽你的了跟你去四王府。老婆講錯要盲從?百裏溫茶,你好像還沒將錯過什麼話。老婆化妝要等的,即便是你化妝,也不會慢。老婆生氣要忍得,那天你和那些女人生氣,本王也遷就你了。老婆花錢要舍得,本王就不害怕你給本王花錢。老婆生日要記得……對哦,女人,本王還沒問過你,你生麼時候生日?”雲夏椋故作認真地掰著指頭查,似乎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很好,唯一的最後一件也因為百裏說自己是千年以後的人,還未來得及問這個百裏的生日。似乎根本沒有看見百裏臉色愈發鐵青,心裏暗自竊笑。
“你……你狠。”咬緊牙關,額頭上隱隱有幾根青筋暴起,“八月二十九。”
“那現在,本王可是將本王的三從四德都做好了。”
淡淡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揶揄,幾近讓她抓狂。
“讓我三從四德麼?”冰冷冷的聲音緩緩凍結空氣,從腳掌一路涼到頭發絲,“你做夢呢吧?”
“嗬嗬。”
爽朗一笑,雙腿用力夾緊馬肚,速度猛然加快。看著眼前依舊坐得穩穩當當,沒有絲毫慌亂的百裏,笑意更濃。
墨染微微抿唇,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苦澀緩緩彌漫。輕輕喊一聲“駕”,白色的馬迅速衝上前,一點點追上兩人,並肩朝四王府方向奔去。
雲夏柏極其熱情地將幾個人迎進王府,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翠綠色的身影花枝招展地一路扭來。輕聲嗤笑,尚挽傾那個女人可真是夠喜感,能夠穿得這麼犀利,也算是一件本事。
“王爺。”
一聲嬌嗔,尚挽傾旁若無人地貼上雲夏柏的胳膊,絲毫沒看到墨染微微垂首的尷尬。
果然,這個少年就是太純潔。
微微抿唇,看著尚挽傾的眼神中,不免又多了幾分不屑。
“王妃,七王和七王妃今日來府上做客,好生招待。”
問聲說道,看著尚挽傾的眼睛裏暗藏著警告,警告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不要惹那麼多麻煩。這兩個人,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
“是。”語氣不免多了幾分不耐,看向百裏的眼眸雖然客氣,卻帶著濃濃的厭惡。
喲,這個女人還不待見她。看來她們也算是“英雄所見略同",都不待見對方。
“墨染,”勾起唇角,眼神不再停留在那個女人的身上,轉身問道,“你住在四王府麼?”
“不,”微微搖頭,苦笑,眼眸中染上莫名的霧氣,“暫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