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休要在這裏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我今天叫你來,你心裏怕是清楚的,到底我還替你說,還是你自己老老實實的招?”雲夏椋厲聲喝道,不給這些老奴才一些顏色,他們是不會說實話的。
管家一看雲夏椋的神色,心中便是一驚。他見多了這些皇子貝勒的翻臉無情,用得著你的時候,你便是他的奴才,用不著你的時候,你便連奴才都不是。有些時候,在這些主子的心中,奴才的性命還不如一隻螞蟻。
罷了,比起百裏溫茶的殘酷手段,王爺還是好說話的多。
管家整了整衣服,恭敬的叩了一個頭,淡定的說:“回王爺,老奴確實有些事情瞞著王爺,但是王妃囑咐過,這件事萬萬不可說。”
“不可說?”雲夏椋冰冷質問,眼神像一把刀子般刺在管家的身上。
一股強大的威脅力狠狠的壓在管家的身上,讓他臉上的神色愈來愈蒼白。
“王爺,既然您問了,這事老奴也便說了。昨日中午時分,王妃找老奴過來,命令老奴找到墨蓮姑娘的戶籍,除去她的賤籍,改成了良民,還讓老奴給墨蓮姑娘帶了些銀兩。”管家淡定的說著,臉上一片平靜:“之後,王妃又命老奴找了一輛馬車,命其傍晚時分在王府後門等候。王爺,老奴所知道的,所作的事情就隻有這麼多,其他的老奴一概不知。”
雲夏椋沉默的聽著管家的解釋,敏銳的分辨著管家所說的每一句話,深邃的眼睛中看不清他任何的感情。
“王爺,老奴發誓,老奴今天所言若有半句虛言,讓老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老管家的臉上肅穆莊嚴,帶著歲月的滄桑。
此時,雲夏椋對這件事已經有了清晰的輪廓,以他對管家的了解和掌控,管家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但是,百裏不過是一個剛剛得勢的王妃,在王府根深蒂固的管家,怎會如此的聽她擺布?
“這些事情,為何你都不稟告本王?”
“回王爺,王妃當時下的死令,若是老奴敢泄露一個字,她便,她便……”管家一想起百裏溫茶的威脅,額頭上便滲出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間蒸發。
“說!”雲夏椋厲聲質問。
“她便讓老奴死無葬身之地!”
百裏溫茶陰森的笑容還留在管家的腦海中,到現在,管家都記得百裏當時那嗜血的模樣,凶殘的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管家,你最好照我所說的去做,否則你會比前麵那兩個奴才更慘。你怕是知道我百裏的手段的……”
百裏赤裸裸的威脅,何人能擋得住?
管家講完這一切,便垂著頭等候王爺的發落,他的臉色看似平常,但是心中後背不知出了多少冷汗,單薄的粗布衣早就汗濕了。
雲夏椋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不可否認,此時,雲夏椋的心中沒有那麼多壓抑,至少現在可以證明,百裏溫茶的出走和墨染無關,那麼,就可以說,百裏溫茶的出走不過是自己的主意,和墨染一點關係都沒有。
輕鬆了嗎?
不,一點也不,如此一來,百裏的蹤跡就更加難尋了,加上她高超的易容術,想要在人海茫茫之中找到百裏溫茶,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
如此,自己和老皇上如何交代?豈不是又給了四王爺打壓他的借口?
哎……
百裏溫茶,你一走了之倒是輕鬆,但是,我卻要承受煎熬了。
“你們都起來吧。”雲夏椋幽幽的吐了口氣,淡淡的說。
此時,他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去懲罰這幾個奴才,都是百裏逼的,如何怪得了他們?
管家心中一喜,聽王爺的意思,是原諒他們了?
“王爺,你不懲罰奴才們了嗎?”管家正如此這般想時,小蘭抬起頭狐疑的問。
哪知雲夏椋蒼涼的一笑,眼神中一片冷漠和荒涼。
“懲罰?罷了,你們也都是被逼無奈而已。事已至此,管家,阻止府中的任何流言,任何人都不允許在談起王妃之事,若是從今往後讓我聽到稍微關於王妃的話題,我便拿你是問!”
雲夏椋已經接受百裏的離去,但是每每提到這個名字,雲夏椋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陣疼痛。
“至於你們兩個,就看管這個百裏閣吧……”
雲夏椋簡單的吩咐了一下事務,抬頭最後看了一眼“百裏閣”幾個大字,轉身離去。
都說從一個男人的背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此時,雲夏椋的背影中散發著無盡的愁苦和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