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認出自己了?
彩玲心中的那根弦越繃越緊,她似乎看到了百裏將青龍劍送進自己的心髒之中。
陳喜不敢看百裏的眼角,口中哆哆嗦嗦:“奴才……奴才……”
“諍——”長劍出鞘,帶著嗜血的狂躁。
冰冷的劍刃瞬間停在了陳喜的咽喉之處。
陳喜嚇的麵如土色,他幾乎可以感觸到劍尖的鋒利。
“陳喜,你又何必替他人隱瞞?你可知道,小蘭是怎麼死的嗎?她並不是溺水而亡,而是有人用船槳一下一下,活生生打死的……”
“是她!是她!”
陳喜猛的脫口而出,臉色煞白,胳膊更是不加控製的顫抖。
因為抖動,喉嚨上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血。
順著陳喜的眼神,百裏看著到故作鎮定的彩玲。
銀銀貝齒死死的咬著嘴唇,睜大眼睛看著陳喜,裏麵全是不可置信。
百裏心中冷笑:這戲演的倒不錯嘛,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是她……我知道,就是她,清風閣的彩玲!”陳喜指著彩玲大聲喊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就在剛剛,他分明感覺有一根細細的繩子勒著自己的脖子,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恐怖,陰暗!
“你血口噴人!”彩玲當然不能任由陳喜指認,就算是死,她也要掙紮一下:“我根本沒有去過什麼假山,也沒說過那些話!”
其她十幾個丫鬟瞬間淩亂了,這……神馬情況?
“你們都回去吧,不過最好管好你們的嘴。若是讓我聽到任何風聲,就是你們所有人從王府消失的時候了。”
十幾個丫鬟渾身一冷,異口同聲的應道:“奴婢謹記!”
待所有人退去,整個訓誡堂就隻剩下百裏溫茶,安顏,陳喜,彩玲以及管家。
留下管家的意思很明顯,總有一個人去告訴雲夏椋,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寬闊的訓誡堂更加的陰森可怖,冷風吹著窗戶“哐嘡”作響,訓誡堂角落的各種刑具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似乎在醞釀著一場腥風血雨。
整個訓誡堂,除了淒涼的風聲,還有粗重的喘息聲。
那是陳喜和彩玲的喘息聲。
“一個是王府中的雜役,一個是小主身邊的貼身丫鬟,現在,你們誰來告訴本宮,本宮該相信誰?”百裏看了看陳喜,再看看彩玲,淡淡的開口說道。
彩玲猛的撲到百裏的腳下,痛哭流涕的說:“王妃,奴婢是清白的,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陳喜心意已決,既然已經供了出來,當然要死撐到底,不然,自己隻有死路一條。
“王妃,奴才發誓,那姑娘必定是她。”
彩玲猛的回頭,狠狠的瞪著陳喜,厲聲吼道:“陳喜,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害我?”
陳喜冷哼一聲道:“你也說了我和你無冤無仇,根本就沒有理由陷害你,所以王妃,奴才說的句句屬實。”
彩玲回過頭抱著百裏的衣角,聲淚俱下的說:“王妃,奴婢不知陳喜那奴才今日為何陷害奴婢,但是王妃,單憑陳喜的一麵之詞就斷定和阿衛說話的那女子是奴婢,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或許陳喜根本就是忘了那個姑娘聲音和相貌,怕你責罰,所以胡亂的指了奴婢為替罪羊……王妃明鑒,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彩玲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反正沒有確鑿的證據,自己就是死不承認,他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