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唯唯諾諾的領命而去,整個二樓又剩下他們二人。
百裏溫茶冷冷的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說:“四王爺,我們還是直奔主題吧。”
雲夏柏不理會百裏的話,若無其事的翻開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提起茶壺,倒滿。
“果真是好茶,弟妹好眼光。”
麵對這樣的人,百裏突然湧起一種無力感。
狠狠的一拳打出去,卻不想打在了棉花上,對,就是這種感覺。
百裏心中用五種不同的語言詛咒著雲夏柏,臉上卻波瀾不驚。
“四王爺可能還不知道吧,丫鬟彩玲死了。”
雲夏柏心中微動,卻淡笑著說:“不過是枚棄子罷了。”
不過是枚棄子?
都說皇家無情,百裏這算是見識到了。
百裏總覺得自己狠心無情,殺人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不過,她還不至於無心到這種地步,無辜的人也該死嗎?
“她是枚棄子,那小蘭呢?”百裏怒發衝冠,她厭惡這種視生命如草菅的態度。
雲夏柏微微的歎口氣,眼帶憂傷的看著百裏溫茶,溫柔的說:“百裏,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他和紀子清合夥殺了小蘭嫁禍給雲夏椋,可是,他現在怎麼能承認呢?雲夏椋還沒有來,他要盡可能的延長時間,所以,一件簡單的事情就會在他的無限編造下,變得極為複雜。
“本宮有的是時間,四王爺慢慢說來也無妨。”百裏是打定了主意,她今天要是不問出個一二三,她決不讓雲夏柏完好無缺的走出仙客來。
此時,小二送了一壺上等的好酒,遠遠的,酒香就蓋住了茶味。
“一聞味道,就知道是放了三十年的上等梅花釀。”
雲夏柏仔細的給百裏的酒杯中斟滿,又給自己的酒杯斟滿,然後深深的吸一口氣,感慨的說:“果然是好酒,醇香中透露著梅花的孤冷和清傲。”
百裏冷漠的看著他,心中思忖:小蘭的死,背後真的有那麼多的秘密嗎?還是說,眼前的這個偽君子隻是借此機會和自己套近乎,而他所說的隱情,隻是誘餌?
那凶手是誰?雲夏柏?還是紀子清?
亂,一團亂!
突然很想念安倉夜,如果他在,一定會冷靜的分析出事情的脈絡。
自己有些“身在廬山中”的感覺。
“弟妹,來,四哥敬你一杯。”雲夏柏高高的舉起酒杯,眼中盛滿了溫情。
百裏依舊不動,如一頭豹子冷峻、凶殘。
誰知道這酒中有沒有毒?
雲夏柏尷尬的笑笑,解嘲的說:“看來弟妹還在生氣,那好,這杯就算是四哥賠罪了。”
仰頭,一飲而盡。
“怎麼,弟妹還是不肯消氣嗎?”雲夏柏笑吟吟的問。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百裏若再不給麵子,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雲夏柏笑的很想讓人打他,但百裏還是保持了自己的風度。
端起酒杯,百裏猛然想起上次喝酒的事情:酒中無毒,並不等於酒杯上沒有毒。
雲夏柏如此陰險的一個人,還是小心為上。
“四王爺若真心想讓我開心,那就喝了這杯吧。”將自己的酒杯送到雲夏柏麵前,百裏的眼中帶著挑釁。
雲夏柏微微一笑,從容的接過百裏手中的酒,道:“既是弟妹賞的酒,四哥一定喝。”
說完,又一飲而盡。
百裏的心微微放下了些,重新取了一個酒杯放在自己的麵前。
雲夏柏掃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給新酒杯上斟滿酒。
“四哥都喝了兩杯了,弟妹就不肯賞臉喝一個嗎?”
清冽的酒香撲進鼻子,聞這酒的味道,似乎並沒有異常。
再者,自己怎麼招也算堂堂的七王妃加公主,他雲夏柏沒那個膽子謀害自己。
想到此,百裏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冰涼的液體灌進了自己的喉嚨中。
“弟妹真是豪爽。”雲夏柏大讚一聲,給兩個酒杯都倒滿,感慨的說:“真是懷念那日你我以及安公子三人對飲的情景,實乃人生一大快事。怎麼,安公子近日不在嗎?”
百裏冷笑一聲,淡淡的說:“四王爺真是明知故問,您可是通天眼啊,他在不在你怕比我還清楚吧。”
“弟妹真會開玩笑,四哥隻是隨口問問罷了。”雲夏柏竟然也不尷尬,笑的像一個純真的少年,仿佛他隻問了句“你吃飯了嗎?”這麼簡單的問題。
百裏對他的厚臉皮,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無所謂,我也隻是隨便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