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走,還是不走?
雲夏椋陷入了糾結,畢竟是有求於人,如此唐突是很不好。
“你個小畜生,還跑?”
就在這時,一隻小動物“嗖”的從樹叢中鑽出,出現在雲夏椋眾人的視線中。
那是一隻可愛的小鬆鼠,渾身棕色,蓬鬆的尾巴高高的跳起,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人類,煞是可愛。
緊接著,一個小小的人影從樹叢中竄出,一把將小鬆鼠抱在懷中,開心的說:“讓你別跑你還跑?你個小畜生,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雲夏椋一行六人看著眼前的一人一鼠,頓時釋然:原來,它……就是小畜生。
小鬆鼠“吱吱吱”的叫喚著,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舔稚子的臉,很是親昵。
這時,那孩童一側頭,便發現了對麵的不速之客。
“你們是何人?”
孩童不過八歲左右的樣子,頭上盤了兩個大大的圓發髻,一張圓嘟嘟的小臉粉嫩粉嫩,幾乎彈指可破,漂亮的大眼睛閃動著奪目的光。
像極了仙人身旁的童子,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子靈氣。
此時,他正瞪著雲夏椋一行人,似乎他們非法入侵了自己的地盤。
雲夏椋見孩童如此模樣,心下不由的升起幾分憐愛。
“你好,請問你可知無塵子老先生住在何處?”雲夏椋極為溫和,友善的詢問。
孩童用戒備的眼神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雲夏椋,眼中有了鄙夷之色:“你是宮裏的人?”
雲夏椋和言秋等均是一驚,怎麼?他怎麼能一眼就看出來自己的宮裏的?
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識啊。
按下心中的驚訝,雲夏椋笑著說:“你果真聰明,我正是從宮中來的。”
雲夏椋心下清楚,對這種聰明靈慧之人,最好是坦誠相待,否則吃虧的隻有自己。
那孩童嗤之以鼻,輕蔑的說:“哼!我不認識無塵子是誰,不過你們最好離開這裏,這是我的地盤!”
小孩子說的語氣極為囂張,在他心中,什麼天下之地莫非王土之類的都是屁話,現在他住在這裏,這裏就是自己的地盤。
不過這和雲夏椋的想法正好相反。
“你是這裏的主人嗎?”雲夏椋笑著問,眼神卻已經沒有了溫度。
那孩子瞅了雲夏椋一眼,高聲說:“我當然是這裏的主人。”
“看來真是我們冒昧打擾了,不過我們真的有事求見無塵子老前輩,還請你代為通報。”雲夏椋皮笑肉不笑,一個小小的孩童怎麼會是這裏的主人?他不過是不想見到我們罷了。
那小孩顯然被雲夏椋的執著弄的有些激怒。
“我說過了,我並不認識什麼無塵子,你們皇宮裏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一身的肮髒和欲望之氣,趕快離開我的地盤,莫讓我這些美麗的花沾染上你們的粗俗……”孩童抱著小鬆鼠衝著雲夏椋說道,懷中的小鬆鼠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煩躁,不由的伸出頭,齜牙咧嘴的衝著雲夏椋嘶叫。
“你這孩子怎麼這般無禮,我們和你好好說話,你竟然……”雲夏椋身後的侍衛終於忍不住了,對孩童開口斥責。
“住口!”雲夏椋一聲冷喝打斷了侍衛的斥責,轉過頭微笑的對孩童說:“我們找無塵子老前輩真的有急事,如果這次我們見不到他,我們一定不會不會走的!”
來都來了,怎麼能空手而歸,再說,百裏溫茶的情況根本不能等了。
隻要能找到藥引子,雲夏椋願意低聲下氣。
孩童直直的看著雲夏椋,見他還算禮貌,自言自語的說:“天不亮就來了一個,現在又來了,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煩?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雲夏椋心中一驚,天不亮就來了一人?是誰?
剛想到此,就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
“明兒,休得無禮!”
雲夏椋抬頭一看,一個鶴發老者站在不遠處,英朗的麵孔,儒雅的青色長袍,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神聖。
就在雲夏椋欣喜之餘,眼神卻猛的變的陰冷,因為他看見老者的旁邊還站著一人,那人一身血色長袍,長發俊逸,眼神中透露著陰邪的光。
不是別人,正是安倉夜!
他竟然也來了?而且還比我更快?
雲夏椋心中疑惑:這小子果真來頭不小,竟然也知曉這裏有六十年一開花的雌雄雙鐵樹!
其實,若不是安倉夜有一個神通廣大的師傅,他師傅又恰巧和無塵子是莫逆之交,他安倉夜怎麼會知道這裏有自己要找的東西呢?當然,這一切雲夏椋是不會知道的。
安倉夜遠遠的看著雲夏椋,心中有些詫異:他怎麼來了?他還有臉來?
若不是他心狠手辣,百裏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