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走吧!”身後那女人一臉的驚恐,生怕王爺食言,兩隻手死死的抓緊雲夏柏的胳膊,把他向回拉。
雲夏柏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最後看了一眼百裏溫茶,便跟著女人腳步遲緩的離開了。
從始至終,百裏溫茶一直用嘲諷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一切,現在,更多了一份釋然。
日子不鹹不淡的過著,百裏溫茶沒有歡喜,沒有悲愁,更多的是一種仇視,她用盡一切辦法讓雲夏柏的後院不得安生,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比如說,尚挽傾已經挑好了上等的布料準備縫製新衣,三天後,卻發現那件衣服穿在了百裏溫茶的身上;比如說,外地官員進貢的奇異香料,還沒有拿到王妃麵前,卻早就用在了百裏溫茶的丫鬟身上;再比如說,十天了,隻要雲夏柏一下朝回到府裏,去的第一個地方一定是湖心小築。
哦,對了,百裏閣已經馬上建成,就在雲夏柏的隔壁,這是尚挽傾最嫉恨的地方。
每一件事情都化成了一根毒刺,狠狠的戳進尚挽傾和其她女人的心裏,毒刺越來越多,毒汁越來越濃,直到每一寸肌膚,每一節骨頭都散發著嫉妒的味道,從而變成恨意。
而尚挽傾是最嚴重的那個,因為她是四王妃。
因為雲夏柏說過,就算那個女人要王妃的位子,他也一定給。
對尚挽傾而言,這是她最害怕,也最忌憚的地方。因為她知道百裏溫茶有多麼的可怕,隻要百裏溫茶想要,就一定可以得到。
百裏溫茶冷漠的看著一池碧水,手中的魚食一點一點拋下。這是她嫁到四王府以來,最多的表情。
此刻,遠處傳來亂糟糟的腳步聲,包裹著王府中最怨恨的氣息衝著百裏溫茶走來。
嘴角浮起一絲冷篾的笑,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句話來:女人何苦為難為女人?
眨眼間,以尚挽傾為首的女人幫就氣勢洶洶的站在了百裏溫茶麵前。
突然有種錯覺,似乎又回到了椋王府,尚挽傾也變成了梁若晴!
心中歎了口氣,現在想來,那女人倒是和尚挽傾挺像的,一樣的驕縱,一樣的蠻橫。如果她們兩個狹路相逢,這場戲或許會更好看一點。
“百裏溫茶,王妃娘娘駕到你竟然不恭迎?”
身後傳來尖銳的叫囂聲,百裏溫茶如同沒聽到一般,繼續看著池中爭奪食物的紅鯉魚。
這些女人是沒長腦子嗎?
難道忘了雲夏柏的話?
“真的太放肆了,王妃娘娘,這種沒有規矩的女人就應該家法處置!”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尚挽傾此刻得意的神情,她是王妃,她不開口,自然有人替她當炮灰。
“沒錯,家法處置,不要以為她是王爺的寵妃,就放縱她……”
“沒錯沒錯……”
堆積已久的嫉恨在此刻爆發,她們的臉上洋溢著囂張,眼中帶著報複的快感。
百裏鬱悶的歎口氣,看來裝啞巴是不行了,所謂: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她不說話還真以為她是乖乖兔啊!
將手中最後一點魚食全部灑向池中,輕輕的拍拍手,悠悠然的轉過身,帶著自己寒冰一樣的雙眸。
“誰說……家法處置?”
紅唇微啟,語如珠玉,刀劍一樣的眼神掃過每一個女人的臉,然後,定定的落在尚挽傾的身上。
嘈雜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原本張牙舞爪的女人們瞬間像受了驚嚇的貓一般,畏畏縮縮的躲在尚挽傾後麵。
王妃尚挽傾的臉色有片刻的蒼白,接觸到百裏溫茶的目光,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下意識的想退後,可是一想到雲夏柏並不在府中,她便給自己鼓了鼓勁,不管怎麼樣,她也是這個四王府的女主人!
提了一口氣,尚挽傾直了直腰板,強迫自己直視百裏溫茶的眼睛,然後沒有底氣的說:“百裏溫茶,你還有什麼說的?”
百裏溫茶一挑眉,譏笑道:“說什麼?”
“說什麼?”尚挽傾被女人輕挑的一句話惹怒了,氣衝衝的說:“百裏溫茶,你藐視本宮,竟然還敢問本宮說什麼?”
百裏溫茶哈哈哈一笑,似乎聽到了一個笑話,然後不在意的說:“尚挽傾,你未免看自己太起了吧。”
我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何來藐視?
尚挽傾一聽這話,整個身子都開始哆嗦起來,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侮辱?
“你……你……”指著百裏溫茶譏笑的臉,尚挽傾“你”了半天,終於吼道:“來人,將這個女人拉去訓誡堂,本宮今日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四個侍衛,聽到尚挽傾的命令,原本要上去抓人,定眼一看,原來是百裏溫茶,便立刻退後了幾步,恭敬的站著。
尚挽傾有些驚訝侍衛的態度,不由的更火大:這些奴才竟然也藐視本宮?
“本宮讓你們壓她去訓誡堂,聽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