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當了皇上以後,會這麼怕死啊。”女人撇撇嘴,冷冷的諷刺了一句。
雲夏椋的臉色沉了一下,直視著女人的譏諷的眼睛,無言以對。
“回娘娘,這是曆代以來宮裏的規矩。”太監總管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知道皇上沒辦法開口,自己隻能站出來替皇上分辨幾句。
“主子說話奴才插嘴也是宮裏的規矩?”百裏怒了,扔下手中的筷子,厲聲質問。
總管太監“咚”的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連忙磕頭認罪:“娘娘贖罪,奴才不懂規矩,奴才該死。”
可憐他年近花甲之人,卻要對著一個年輕姑娘磕頭認罪,封建主義真是害死人啊。
“該死就去死啊,還跪在這裏幹什麼?”百裏溫茶不依不饒,很典型的沒事找事型。
老太監心裏一驚,頭磕的更加響了:“娘娘贖罪,娘娘贖罪……”
老太監是宮裏的老人,自然認識百裏溫茶,知道她手段淩厲,卻不知自己今日也能遭此厄運。
“你這個女人瘋了嗎?”雲夏椋突然冷冷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注視著她的眼睛,有些懷疑。
“你要立後了嗎?”百裏冷不防冒出這麼一句話,心卻有一點點痛了。
雲夏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毫無表情的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一屋子的宮女太監很快都退了出去,包括剛剛陷入陷阱的老太監。
空蕩蕩的大殿隻剩下百裏溫茶和雲夏椋,顯得有些詭異。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笑:“這和你有關嗎?不要忘了,你隻是朕的一個玩物,根本沒有談論此事,更不配做尊貴的皇後!”
“哦……”百裏溫茶一副淡然,似乎並沒有被這句話傷害到,無所謂的繼續說:“我隻是覺得,紀子清挺適合的!”
笑意從眼中褪去,換上了讓人膽怯的殺氣:“是她讓你這麼說的?”
“你覺得,我是會隨意被人左右的嗎?”百裏溫茶不答反問,神色之間全是對他的不屑。
雲夏椋覺得心裏有一塊在墜落,那是失望的感覺。
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做自己的皇後嗎?連一絲生氣也沒有?
“你真的認為清兒很合適?”直視著女人的眼睛,不讓她有絲毫的逃避。
“是,她絕對是不二人選!”
“好,那朕就封紀子清為皇後!三日之後舉行封後大典!”雲夏椋聲音洪亮,目不轉睛的瞪著百裏溫茶,那感覺,像是在鬥氣。
既然你說她好,那我就順你的心意,讓她成為皇後!
女人婉轉的一笑,盈盈的笑道:“那就恭喜你了,又要舉行婚禮了!”
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心一起陷落,憤怒和悲傷糾纏在一起,分不清什麼是什麼。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兩個彼此心愛的人,在中間挖了一道難以逾越的溝渠……
寂靜的夜裏,凝聚著難以言喻的哀愁。
明明很愛,卻為什麼要將對方遠遠的推開?
她清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的刺進雲夏椋的心髒。
以為不會再為她動心,不會再為她悲傷,可是現在,痛苦依舊讓人難以呼吸!
“算你狠!”男人低沉的吼出這句話,猛的抽身而退,大步向殿外走去。
“去玉華殿!”幾乎是憤怒的吼出這句話。
“皇上擺駕玉華殿!”尖銳的聲音刺穿了沉沉的夜幕,直達百裏的耳朵。
身子一軟,麻木的癱坐在椅子上,兩行淚水驟然滑落。
玉華殿,那是紀子清的住處。
百裏溫茶,你這樣做對嗎?將深愛的男人活生生的推向另一個女人的懷抱,這是自己該做的事情嗎?
可是,不這麼做又該怎麼辦?
百裏知道,她早就愛死了雲夏椋,但是,光靠愛情,就能讓自己接受成為皇上的他嗎?
如紀子清所說,她是個驕傲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羞辱、謾罵、懲罰、誤會,這些種種她都毫不懼怕,因為她是那麼深深的愛著他,所有的羞辱謾罵都有結束的那一天,所有的誤會也都有澄清的那一刻,但是,這有這一點,她害怕極了。
她相信愛情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所以,她要自己的愛情是獨一無二,她要她的男人是隻屬於她自己的。其實在現代,這是一個女性對愛情最基本的要求,可是在這裏,這就是一個遙遠的夢。
然而,這個夢已經存在了,而且深入骨髓,所以,百裏溫茶隻能朝著自己的夢想前進,就算她愛死了雲夏椋,但是,她還是無法向自己的靈魂,向自己的夢想說“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