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回家時已經淩晨兩點了。林畫音在玄關處為他留了一盞燈照明,二樓的臥室,也從門縫中溢出微弱的光芒,暖暖的,十分溫馨。
滿身酒氣的蕭正輕手輕腳進屋,見林畫音早已臥床休息,當下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隻是躡手躡腳的溜進浴室洗漱,然後悄悄爬上床,睡在林畫音的腳邊。
隻是剛一躺下,床頭的林畫音便緩緩說道:“過來睡吧。”
二人同床,卻一個睡在床頭,一個睡在床尾,這和同床異夢有什麼區別?再者,那晚的事故給林畫音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她不想今晚又重蹈覆轍,被蕭正扔下床。
“啊?”蕭正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借著月色望向側躺在身邊的林畫音。“睡過來?”
她有什麼陰謀嗎?還是,她終於忍受不了自己的腳臭,想對自己下手了麼?
阿正哥遲疑不定,眼神閃爍不已。
“嗯。”林畫音翻了個身,美麗而明亮的雙眸輕輕掃了蕭正一眼。“我不習慣對著別人的腳睡覺。”
她雖然身高直逼一米七,可阿正哥終究擁有一米八的大高個,要不是長相不盡人意,那也是長腿歐巴的標準。人一躺,腳一伸,但凡翻個身,抻個腿,就能把林畫音踹翻下去。
“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阿正哥緊繃的臉龐一鬆,抱著枕頭爬到床頭,滿臉堆笑道。“我有一個朋友叫馬英俊,小夥子長的精神,體型也好。就是有腳臭的毛病。好幾次和他一間房,分床睡也熏得慌。”
說完他放好枕頭,動作利索的躺在了林畫音的身邊,盡可能不發出聲音。
“我沒腳氣。”
沉默良久的林畫音等蕭正擺好睡姿之後,忽然出聲說道。
“我不是說你有腳氣——”蕭正尷尬道。“我隻是隨便舉個例子。”
“為什麼要舉這個例子?”林畫音平躺在床上,目不斜視的問道。
背對蕭正,終究有些不禮貌。麵對蕭正?她做不出來。所以最好的睡姿,就是平躺在床上,視線放在天花板上。
“——”阿正哥怔了怔,覺得這個女人太較真。我不就是隨便找個話題,緩解一下尷尬,調整一下氣氛嗎?至於這麼刨根問底嗎?
“對了,我今天當上副隊長了。”蕭正報喜道。
“我知道。”林畫音淡淡道。
任命狀是她發的,也是她親自下達給保安部的,她能不知道?林畫音不知道蕭正沒事說這個做什麼。
“然後我召開了保安部大會。”蕭正十分認真的說道。
“嗯。”林畫音輕描淡寫的說道,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我覺得我們保安部存在一定的製度漏洞。”蕭正一臉慎重的說道。“就好像值班,並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早中晚輪流值班。有些人白班多,有些人夜班多。還有些人甚至一個星期可以休息三天。我覺得目前保安部的值班製度很不科學,也容易引起人事矛盾,激發階級矛盾。”
蕭正努力展現著自己的才華和管理能力。
“如果有問題,就找白玉嬌彙報。她是你的頂頭上司。”林畫音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