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內燈火輝煌,落地窗前的窗簾卻被寒風肆意吹拂,如一道道流光隨風飄揚,冷得沁人心扉。
隻是一瞬間,原本疲憊困乏的索菲亞就如同打了雞血般渾身發抖,眸子裏溢出驚人的光彩。
但這份光彩卻並不嚴厲或者陰寒,反而無比的驚恐,以及——後怕!
是的。
她害怕了。
甚至可以說,此時此刻的她,最害怕的就是五個鍾頭之前親手殺了瓊斯的蕭正。但偏偏,蕭正在她的精神最為懈怠,大腦也最為疲倦的時候出現了。
來到她的房間,出現在她身後。用那仿佛惡魔般的口吻述說著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兒。
我真想把你一刀刀給切了!讓你流幹身體裏的最後一滴血,枯竭而死!
索菲亞隻覺得肌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都不寒而栗,仿佛有冷風灌入一般,渾身發顫。
而除了內心陡然升起的恐慌與驚懼之外,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擺在了索菲亞的麵前。
就在她的正前方,不到三米遠的距離,擺著一麵齊人高的落地鏡。鏡子又寬又高,將她身軀的每一寸肌膚都完美地烙印在了鏡子之中。如果套房內隻有她自己一個人,也許此刻的她,會用一種頗為欣賞的眼光打量自己那潔白無暇的美妙胴體。
當然,僅僅是如果——
事實上,也正是通過那麵落地鏡,索菲亞親眼瞧見了躲藏了五個鍾頭,臉色煞白得仿佛惡魔的蕭正。
他的眼球中布滿了血絲,幾縷被冷汗沾濕的頭發遮擋住了深邃而陰寒的眸子。就連唇邊,也在經過這短短五個鍾頭之後,如雨後春筍般長出了尖銳的青色胡渣。
蕭正就這麼如惡魔般站在索菲亞的身後,如同幽靈鬼魂般懾人。而僅僅這麼一瞬間,索菲亞下意識地想往前竄出兩步,盡可能與這個極度危險的男人拉開距離。可她猛然一動,如羊脂般香滑的玉背上,便傳來了一陣鑽心刺痛。緊接著,蕭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耳畔冷冷響起。
“再動一步,刀會從你的小腹冒出來。”
刀鋒抵住後背,甚至因為極度的憤怒,他並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鋒利的刀尖刺破了索菲亞的後背。在她完美無瑕的玉體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疤痕。
索菲亞清晰感受到了蕭正的如斯憤怒,當下不敢動彈,隻是語態柔和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蕭正聲線沙啞道。
“我一直在幫你。”索菲亞麵不改色的說道。那雙微微戰栗的眸子,卻通過前方的鏡子注視著身後的蕭正。
坦白說,她能通過鏡子完全看見蕭正的腦袋,以及半邊身子。那麼——站在她身後的蕭正,又何嚐不能清晰地看見她的嬌軀?
她瓷娃娃般的美麗臉龐。她修長如天鵝的脖頸。她挺拔如山峰的酥-胸,以及那令無數男人瘋狂的神秘三角地帶。以及那雙因不安而微微靠攏,夾在一起的修長玉腿。
一切的一切,都讓索菲亞無法保持冷靜。而從沒在任何男人麵前赤身裸-體的索菲亞,也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甚至是靈魂的踐踏。
但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更加清楚蕭正是什麼人,一個敢殺了獵狐創始人瓊斯的刺客,難道會介意手上多染幾條人命?
所以她不敢去刺激情緒激蕩的蕭正,更加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來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