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歡愉。
蕭正穿上衣服,掐滅香煙,沒有說話。
“其實你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沈曼君抿唇笑道。“我一不會逼你接納我。二不會要什麼名分。三,更不會和林畫音攤牌。能偶爾和你吃頓飯,其實就挺享受。”
蕭正重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道:“這話聽著有些心酸。”
“怎麼心酸?”沈曼君問道。
“為你心酸。”蕭正坦白道。“以你的條件,什麼男人找不到?”
沈曼君拿走蕭正的香煙,姿勢優雅的吸了一口,猩紅的嘴唇微張,噴出一道濃煙,抿唇道:“找個男人做什麼?結婚?生子?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但你覺得愛情又是什麼?是卿卿我我?是海枯石爛,天長地久?還是三分鍾熱度,翻臉不認人?”
“我十五歲混黑-道,十八歲遠走他鄉,在美國呆了五年,你可以說我沒什麼見識,但起碼在我的眼裏,所謂的愛情,其實就是一種短暫的化學反應。過了反應期,也就淡了。”沈曼君接著吸了一口煙,態度散漫的說道。“每個人眼裏的愛情觀不一樣,普通人眼裏,最高級的愛情觀可能就是願意為對方去死。但在我眼裏,死一點也不難。難的是永遠記得。不會忘記。”
“文藝了。”蕭正拿走沈曼君指間的香煙。“還有點小矯情。”
“也許吧。”沈曼君媚笑道。“沒準我本就是個文藝女青年。隻是出身注定了我得當一個彪悍女匪。”
“女匪沒什麼不好。”蕭正抽了一口煙,笑道。“擱在古代,女匪就是女俠。有機會被人寫成評書,流傳千古。”
蕭正咧嘴笑道:“平時沒少看違禁品吧?段子張嘴就來。“
沈曼君眉眼低垂,故作嬌羞狀:“回頭拿給你一起分享。”
“不必了。”蕭正板著臉說道。“像這種妨礙人文建設的邪惡品,就該統統燒掉。一個不留!”
“你可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沈曼君意味深長道。
蕭正笑了笑,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就這麼走?”沈曼君似笑非笑道。
“怎麼,還得留下買路錢?”蕭正回頭問道。
“女人的鼻子比狗靈。你一身香水味,不怕給林畫音嗅出來?”沈曼君咯咯笑道。
“——”
在沈曼君的浴室洗了個澡,蕭正這才驅車離開趙家。人還在路上,他就接到了徐冬青打來的電話。
“情況怎麼樣?”蕭正問道。
“暫時還在布置階段。”電話那邊傳來徐冬青的疑問。“給您打這通電話,是想確定一個底線。”
“什麼底線?”蕭正問道。
“咱們這算是挽回損失,還是正麵反擊?”徐冬青試探道。
“有區別嗎?”蕭正問道。
“前者是保守決策。後者有很大風險,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徐冬青說道。
“往大了整。”蕭正表情一凜,說道。“已經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要是不拿出點強硬態度,還不被人當成軟蛋?”
“但資金我們隻占兩成,其餘全是沈小姐和黑熊的——”徐冬青解釋道。
“一切損失算我們的。”蕭正沉聲道。“你放手去幹。麵子回來了,不差這幾千萬的消耗。”
“老板威武。”
徐冬青神清氣爽,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