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甘多夫目光沉穩的凝視著蕭正,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我說將來有一天,你會和索菲亞小姐反目成仇,你可能當下會不屑一顧,但如果真的發生了。你該怎麼辦?當然,這種假設終究隻是假設,發生的可能性比不發生小得多。”
“但唐尼是我的兒子,更是摩爾家族的未來。希望你能明白我這個做父親的一片苦心。”甘多夫含蓄的說道。很現實,很殘酷,甚至在旁人看來,有些杞人憂天。可瘋子和天才,不正是一線之隔嗎?很多被多數人認為是錯誤的決定,最終不也產生了難以估量的影響嗎?就連蕭正的老丈人林朝天,當初不也正是做了一個誰也不認同甚至謾罵的決定才一舉成名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他比任何人都在意細節。在乎被正常人所忽略的問題。
何況在甘多夫眼裏,蕭正絕對稱得上近二十年來,最大的奇跡和——變數。
“我可以向您保證。”蕭正抽了一口電子煙,緩緩說道。“隻要他沒作出人神共憤的事兒。他都是我的徒弟。”
“隻要他還是我的徒弟。即便天涯海角,誰要對他不利。我都不會坐視不管。”
蕭正笑了笑,眼神頗為灼熱:“不瞞您說,唐尼雖然很有可能是我唯一的徒弟。但我很喜歡他,也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徒弟感到驕傲。”
“師傅——”
忽地,後背傳來唐尼激動顫抖的聲音。沒等蕭正轉頭,不知何時進入別墅的唐尼來到他的跟前,眼神微紅,表情複雜的蹲在蕭正邊上:“做您的徒弟,才是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蕭正意味深長的看了唐尼一眼,撇嘴道:“就算你心裏這麼想,但在你父親的麵前,你也應該說做他的兒子,才是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
“哈哈哈。”甘多夫大笑,說道。“他可不覺得當我的兒子有什麼好驕傲的。”
唐尼回頭看了甘多夫一眼,不滿道:“老頭子。說了不讓你來,你非要來。來了還惡意挑撥我和師傅的關係。當父親當到你這份上,不怪爺爺當年最討厭你這個當兒子的。”
甘多夫幹咳了一聲,罵道:“臭小子。在外人麵前給你爹留點麵子。”
唐尼翻了個白眼:“麵子是自己掙的。哪個當父親的麵子是兒子給的?”
甘多夫似乎拿唐尼沒轍,又或者在他眼裏,唐尼的表現足夠好,並沒什麼值得批評的。和寶貝兒子鬥嘴兩句,便笑著起身道:“你們年輕人聊。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叔,留下吃了晚餐再走吧?”蕭正禮貌的說道。
甘多夫微微一笑,委婉拒絕。蕭正則緊隨其後,親自送甘多夫出門。
“阿正。不管任何時候,如果覺得前麵沒路走了。來紐約。天塌下來,我幫你頂。”甘多夫語重心長的說道。
蕭正一臉感激的點頭,頗為複雜的看向甘多夫,問道:“叔,是不是每個做父親的,都把自己當座山?兒子的山?”
甘多夫微微一怔,遂大笑:“我喜歡這個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