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轎車,於萍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俞飛的臉色也顯得格外複雜。
也沒久留,俞飛驅車上了主幹道,卻情難自禁的點了一支煙,搖開車窗道:“以前老覺得那些所謂的年輕才俊不過是仗著家世背景好,起跑線比咱們普通人高。才有令人仰望的成就。現在看來——我還是格局太小了。太沒見識了。”
於萍也覺得體內躁動的情緒需要平複一下,抽出一支女士煙,深吸了一口。而後緩緩說道:“阿飛,說句你不愛聽的。白玉嬌挑他,而不選擇你。隻能證明她有眼光。”
“豈止是有眼光?”俞飛並沒因為被貶低了而懊惱,苦笑說道。“簡直慧眼識珠。”
於萍聽素來心高氣傲的俞飛這般說,不由得雙眸放光,十分微妙的問道:“你可從來沒服過什麼人。就連顏登奎在你眼裏,也隻是一個有點城府的二世祖。”
俞飛抿唇說道:“你呢?不服氣?”
“服氣。”於萍唇角泛起一抹妖嬈的笑容。“不止服,還很樂意當他的女人。”
俞飛笑著搖頭:“當心玉嬌毀你的容。”
於萍壞笑道:“既然我高攀不上他,你也沒了機會。幹脆咱倆湊合過?”
俞飛白了於萍一眼:“認識十幾二十年了。你真對我下得了手?”
“青梅竹馬不是更好?”於萍笑眯眯的說道。
“重口味啊。”俞飛笑了笑,遂又眼神一凝,說道。“老於。你那邊渠道多,幫我打聽一下蕭正的背景。我很好奇他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能量。以前怎麼從沒聽說過?”
於萍知道俞飛的疑惑。她也同樣疑惑。按理說,到了他們這個層麵,即便很多人接觸不到,但至少也會聽說過。起碼不像眼下這樣,對強大而睿智的蕭正毫不知情。
“怎麼,打算跳槽了?”於萍笑眯眯的問道。
“不跳槽。隻有我一個人能進顏登奎的會所。跳槽。你們都能一起進。”俞飛笑問道。“你希望我跳,還是不跳?”
“跳跳跳!”於萍連續三個跳字,說得痛快極了。
俞飛微微一笑,從貼身口袋裏取出一張金卡。那是顏登奎會所的通行證。他抽了一口煙,順手把燒完的香煙和金卡一齊扔出了窗外。
“阿飛,你瘋了?”於萍震驚道。
要知道,那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會所金卡。有這樣一張卡,身份起碼抬高一個檔次。即便有了龍鳳樓的會員卡,也沒必要做得這麼決絕吧?
“瘋了?”俞飛微微一笑,搖上了車窗。然後用一種耐人尋味的口吻說道。“不丟我才是瘋了。”
俞飛一直很喜歡一句話,而這句話也是他多年工作以來的信條: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顏登奎視他如無物,俞飛又何必熱臉貼他冷屁股。蕭正給了他極大的恩惠,他若還猶豫不決,站在顏登奎那邊,豈非忘恩負義,不識好歹?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俞飛能走到今天,豈會如此愚昧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