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外,夜風冷厲,如刀子般刮在臉上,陣陣生疼。唐明脫下外套,披在了沈涵的雙肩,關切道:“你沒事吧?”
語重心長,這才是唐明真正的關心。之前的受傷、強-奸之類的,僅僅是他緩解氣氛情緒的玩笑之言。
“沒事。”沈涵臉上浮現疲憊之色,但更多的是暖意。這二十四小時,她一分一秒也沒休息,不敢閉眼。她同樣知道,這二十四小時,唐明所承受的折磨與煎熬,絲毫不比她少。
甚至,到了最後的決戰關頭,他還親自上了戰場。手握著槍,上陣殺敵。
沈涵不是小女孩,她知道唐明之所以敢拿起槍,敢衝進布滿埋伏的倉庫,是為了自己,他的老婆。
對此,她隻有感動。
“你呢?”沈涵這般問著,卻輕輕握住了唐明微微發抖的手掌。
在剛才的衝鋒中,唐明槍殺了一名雇傭兵。這是他第一次殺人,第一次見到子彈打進身體之後,人會做出怎樣的反應。隻是一瞬間,子彈就在身體上旋轉出巨大的血口。和電影裏的一個小彈孔完全不同。血腥,殘忍,不敢直視。
“沒事。”唐明深吸一口氣,穩住了渾身僵硬的肌肉。“你沒事就好。”
沈涵緊緊握住唐明的手心,一臉柔情的說道:“謝謝你。”
“你應該謝阿正他們,唯獨不該謝我。”唐明抿唇道。“如果不是阿正領頭,也許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我們欠他的。”沈涵萬分感慨的說道。“也許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他不需要我們還。”唐明忽然咧嘴一笑,說道。“他跟我說過一句話,恩大成仇。如果我們老想著怎麼感激他,報答他,就會情不自禁的放低自己的身姿。從而產生距離,生出心結。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做朋友,本就應該心照不宣。做兄弟,本就應該兩肋插刀。”
沈涵遲疑道:“這樣不好吧?”
“是不好。”唐明微笑道。“所以等回國了,你親手準備一頓晚餐,我請他們來家裏吃飯。算是報恩。”
沈涵點點頭:“嗯。”
……
蕭正的最新安排是唐明與沈涵先行回國,善後的事兒交給他。原本他就是海外部主管,承擔之後的責任完全沒有問題。再加上沈涵這次受到了驚嚇,即便繼續留下,工作狀態肯定也不好。倒不如提前回國,一方麵穩定狀態,另一方麵也休息休息。
這段環球旅行,委實把沈涵折騰壞了。
“不好吧?”房間內,唐明抽了一口煙,喝了一口啤酒,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你是海外部一號人物,怎麼能親自坐鎮呢?再者,馬總他們都是新奧核心人物,娛樂部也離不開他們。要不然我和歐陽在這裏坐鎮,你們全都回去?”
“你?”蕭正斜睨了唐明一眼,撇嘴道。“殺一個人都手抖了兩天。回頭再來點衝突,還不把你給嚇尿?”
唐明略顯尷尬道:“這不是生理反應嘛。我也控製不住。”
“行了,在我麵前就別假惺惺了。這件事你也處理不了。”蕭正擺手說道。“除了你們,四眼和馬英俊也會一起回國。我和巨炮、猴子留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