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京機場出來時,天灰蒙蒙的。
時值正午,卻瞧不見半點陽光。天空低沉得仿佛隨時會塌陷。令人心情壓抑,倍感沉重。
剛出大門,迎頭便是一陣淩厲的寒風。三月時節,春寒猶在。竟是一個猛子,冷到了骨髓。
“蕭先生?”
忽地。左側緩步走出一名西裝筆挺的青年男子。穿著得體,臉上掛著含蓄的恭敬之色。沒那種溢於言表的狗腿子氣質。還算內斂。
“是我。”蕭正輕輕點頭。
確定身份,青年男子十分禮貌的接過蕭正的行李箱。言行舉止沒有任何侵略性,一看就是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物。無怪深得淩籟內親王重視。
“親王已經等候多時。”放好行李箱,又親自為蕭正拉開車門,青年男子恭敬而禮貌的說道。
“嗯。”蕭正點點頭,徑直坐上了轎車。
一路行駛。蕭正透過車窗瞧見馬路上急速行走的人群。天空突然一記悶雷炸響。迫使行人的步伐愈發急促起來。
不一會,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衝刷著路麵,也拍打在車窗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蕭正從兜裏摸出那包拆了許久,卻仍有大半的香煙。慢悠悠的塞進嘴裏,點上一支。然後,他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笑著看了青年男子一眼:“親王讓我做的事兒。最好今晚就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青年男子怔了怔,旋即點頭道:“明白。”頓了頓,他透過後視鏡望向蕭正。“蕭先生需要我準備什麼?”
“有槍嗎?”蕭正隨意問道。
“在您行動之前,我會幫您準備妥當。”青年男子說道。
“這條路…”蕭正掃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好像不太對啊。”
“這是捷徑。”青年男子口吻從容的說道。“天皇危在旦夕,親王希望盡快見到蕭先生。”
“是嗎?”蕭正微微眯起眸子,指間的香煙緩慢焚燒著。騰起陣陣青煙,氣氛詭異。
“是的。蕭先生。”青年男子點頭說道。
“那你為什麼會流汗?”蕭正問道。“你很熱?”
青年男子一怔,旋即點頭道:“有點。”
“熱就開窗戶吧。吹吹風,也好讓你冷靜一下。”蕭正氣定神閑的抽著煙,微笑道。
青年男子聞言,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但凝了凝神之後,迅速做出決定。
他右手摸向腰間,去觸碰預先藏好的槍支。
“你覺得你有幾分把握在車廂內槍殺我?”蕭正意味深長的說道。
青年男子一頓,終於還是停下了動作。
蕭正的強大,他沒有經曆過,但聽說過。他很清楚自己與蕭正的差距。所以當蕭正揭破他的謊言之後,他便徹底放棄了抵抗。
“蕭先生。很抱歉。”青年男子抿了抿唇,說道。“沒事先通知您,是我的問題。”
“你的問題是現在要作出正確的選擇。”蕭正笑了笑,眼中卻閃現出若隱若現的寒光。
此事極為重大。蕭正不可能容忍任何疏忽。一旦令他認定是威脅,他不可能留下活口威脅自己。
青年男子無奈的鬆開手,伸手調整了一下後視鏡,以便於更好的通過後視鏡與蕭正交流。
“蕭先生,我隻是信使。”他開口道。
“信使?”蕭正眉頭一挑,打趣道。“你的飛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