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你沒什麼要和我說嗎?”胡老放下茶杯,神情平淡道。
胡老身份尊貴,一個月能回家吃上一頓飯實屬難得。忙碌起來,可以常年在外。莫說是沒有工作交集的下級,就連胡國棟也很少碰頭。至於某些想要接近胡老殷勤討好,順道某個遠大前程。更是難如登天。
官場有個遞條子的不良之風。一層一層往上遞,這其中關卡良多,而要遞到胡老手中,更是難如登天。蕭正短期內連續兩次與日理萬機的胡老單獨會談,真可謂天大的氣運。把握得當,未來的他何嚐不能成為第二代林老妖?甚至比林老妖更優秀的存在?
隻可惜——蕭正誌不在此,也不願被趕鴨子上架。卷入注定暗藏殺機的風波。
他的目標,永遠都是那個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林老妖。
其他的瑣碎,如果與此事有關,他可以觀摩一下,無關的,他能退則退。
“是我處理不當,讓您為難了。”蕭正放下茶杯,態度很端正的說道。
胡建軍一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尉遲家也將他記在了心中。他要拿胡建軍當擋箭牌,胡老也的確無話可說。但蕭正沒那麼下作。更不是凡事推脫的男人。否則,他也難有今日之成就。
“為難?”胡老微微眯起眸子,緩緩說道。“你知道為了一個韓可人,胡家要付出多大代價?你又知道,我用多大的籌碼,才安撫尉遲青的憤怒?”
蕭正搖頭道:“我不知道。”
“就因為你一句不知道,所以把我胡家的長子嫡孫推進火坑?”胡老神色有些慍怒。卻隱忍不發。
“我不認為那是火坑。”蕭正微微抬眸,淡然說道。“至少我覺得小胡遂了心意。”
“你是成年人。我孫子也長大成人了。你應該清楚,一個成年人做決定,遂心意從來不是首要考慮的標準。如何平衡局麵,才是關鍵。”胡老緩緩說道。
“受教了。”蕭正點點頭,反應頗為清淡。
他知道自己在理論、經驗,甚至人生價值上,都要弱於胡老許多。坐在這裏品茶大談格局,蕭正毫無勝算。隻會被胡老慢慢逼入絕境。
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避免正麵交鋒。
胡老瞧了瞧蕭正那毫無關係的反應,卻也是一怔。眼中掠過一抹異色,神情也漸漸從容起來。意味深長道:“阿正。以你的年齡能走到今天,實屬難得。但你又是否知道,這件事會對你造成多大傷害?甚至是你背後的新奧?”
“我是個生意人。”蕭正坦言道。
“這不重要。”胡老輕輕搖頭。
“我領您的情。”蕭正終於說出胡老想聽的話。
這件事已然平息。
背後,定然是胡老在做工作。不僅是胡建軍闖的禍事,也包括蕭正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於公於私,胡老都會保全蕭正。
因為他要告訴所有人,蕭正投靠了他。 至少,外人別想再打蕭正的主意。
“我不出麵,尉遲青會不惜一切代價懲罰你。”胡老抿唇說道。
“謝謝您幫我善後。”蕭正正襟危坐道。
“我不需要你的謝謝。”胡老搖頭說道。“我說過了。我很欣賞你,胡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隻要你願意,胡建軍就是你的學生。永遠。”
頓了頓,胡老補充了一句:“他很欣賞你,也很崇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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