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吧。”林夏接過滿滿一杯啤酒,又開始咕嘟咕嘟。

“那蘇睿還跟她好?”

林夏想說,人家蘇睿心甘情願的,我們管不著。但這種話她說不出口,眼前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自己這話說出去,指不定明天整個經貿係都傳遍了。

“哎,林夏,這是啤酒不是水,你悠著點。”班長衝阿冰使了個眼色,這八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阿冰很有眼色的沒有再問,大家都不知道林夏喜歡張伯仲,都以為林夏是受了今晚的刺激才不停灌酒。

回宿舍的時候,樓下宿管老師已經熄燈,她捂著鼻子看著林夏,一臉嫌惡,“學生娃娃家喝什麼酒,快上去快上去。”

阿冰點頭哈腰的對宿管老師陪著笑,攙著林夏就往樓上走。

林夏的頭痛得要死,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阿冰將林夏送到宿舍門口,替她敲了門,說道:“你自己小心點,我先走了。”

林夏揮出去的手都有點兒不像自己的,“去吧去吧,我沒醉,我清醒得很。”

小舞出來將林夏扶進去,擰了把毛巾像擦皮鞋一樣在她臉上胡亂遊走,嘴裏還罵罵咧咧,“早晚喝死你。”

林夏閉著眼皺著眉,覺得自己就是個大酒瓶,肚子裏晃晃蕩蕩的全是酒,裏裏外外都是酒氣。

今天她很不高興,因為她穿著睡衣下樓的樣子被蘇睿看到了。她以為他會訓她,可是他就這麼攜著娟子走了,看都沒看她一眼。

以前她是被蘇睿訓得不高興,今天是蘇睿沒訓她她不高興。

就像一個自己玩了很久的玩具,以為玩得久了就是自己的了,玩不玩都一樣。誰知道某天這個玩具出現在別人手上,自己沒得玩了,便不高興了。

林夏看了一眼娟子睡的床鋪,娟子早就回來了,此時背對著林夏睡著。林夏喝得爛醉,動靜大得整個寢室都驚動了,卻偏偏沒有驚動她。

林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玩具又不是她的,落到別人手裏就是別人的,她沒資格說什麼。

翻個身爬上樓梯,小舞在下麵哇哇大叫,“大小姐,小心一點兒,摔不死你。”

等伺候完林夏,小舞這才唉聲歎氣的爬上床鋪睡覺。夜已經深了,寢室安靜得落針可聞。

林夏將被子拉上來蒙住腦袋,打開手機。白色的光將被子裏小小的空間照亮。林夏的手指放在電話本上,輕輕一按,便出現蘇睿的電話。她此時頭痛得厲害,腦子也是混沌的,滿嘴的酒氣讓她暈眩。

心裏想著誰,就不管不顧的給誰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傳來蘇睿平靜低沉的聲音:“喂!”

林夏沒有說話,聽到他的聲音她忽然就想哭了。

“喂,林大夏,這麼晚還不睡。”

林夏忽然就哇的一聲哭起來,她不敢驚動室友,被子捂著嘴隻發出嗚嗚的哭聲。

“你怎麼了?”那頭的蘇睿沉默片刻,聲音放得更低了。

“我頭疼。”林夏隻是想哭,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隻是心裏堵得難受,想要找東西發泄出來。晶瑩的液體從眼眶裏流出來,她才覺得好過一點。

那邊的蘇睿似乎歎了口氣,便不再說話了,隻聽得林夏一個人哭得昏天暗地死去活來,直到她哭累了,睡了,蘇睿才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