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和林夏並肩做在網吧裏玩遊戲。阿虎有事沒事總喜歡叼根煙，然後一遍遍的喊：林夏，林夏。
林夏有時候煩了，喊了又不說話，他想怎樣。
“小東他們都叫我學姐，你是不是也該叫聲學姐呢？”
青色煙霧後麵是阿虎淡漠的臉，“我就愛叫林夏。”
林夏轉頭不再理他，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孔融讓梨她也學過。
遊戲裏好友欄忽然閃起來，林夏打開一看，是蘇睿。
“林大夏，在哪個網吧呢？”
“在金檀，你呢？”
“我在學校微機室，和小清一起的。”
林夏忽然就煩躁起來，她沒有再回蘇睿，直接關掉遊戲，去櫃台結賬。
從網吧出來，林夏發現阿虎也跟出來了。
“你跟著我幹嘛？”
阿虎還叼著那隻煙，“這條路是回學校的，隻許你走不許人家走。”
林夏轉過身，氣衝衝的就往學校跑去。路過小樹林的時候，阿虎衝過來半拖半拉的拽著她進了小樹林。
“你到底想幹嘛？”林夏甩甩被抓痛的手，心裏想著，都紅了，要是蘇睿才不會這樣抓著她。
“我們交往吧。”阿虎甩掉那根煙蒂，目光看著腳下的煙蒂和石板地被蹂躪成黑色。
林夏一愣，脫口便道：“你發什麼神經。”
阿虎抬起頭，目光中出現少有的清明和執著，“我他媽就發神經了，你就當我發神經了。我們交往吧。”
林夏撇開頭，視線從茂密的樹林中穿過去，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被樹枝剪得支離破碎。
眼裏心裏都像吃了黃蓮一樣的苦，流出的眼淚也是苦的。
“好吧。”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又好像不是自己的聲音。
阿虎輕歎一聲，粗糙的拇指拭去林夏眼角的淚水，然後將她輕輕的攬進懷裏。
林夏哭得急了，鼻子使勁的抽著，整個都縈繞著阿虎身上煙草的味道。以前她總是覺得男人身上帶著煙草味才性感，現在她卻貪戀蘇睿身上純淨得隻有洗發水沐浴露的香味。
她想，她應該是愛上蘇睿了。
至於什麼時候愛的，她不知道。或許從第一次交給他新買的MP3開始，也許是知道他和娟子的交往開始，也許是從剛才看到小樹林裏他和曲清擁吻開始。
不管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承認她已經愛上他了，比她想象的要深，要久。
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從他選擇了曲清，
從她選擇了阿虎，
他們再也回不去從前的時光。
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