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寢室便開始睡覺,一覺睡起來天已經擦黑了,一天就這麼在睡夢中度過。然後三個女生又開始去通宵,兩個玩《勁舞團》,一個玩《問道》。

就這麼昏天暗地的頹廢了幾個月,林夏終於在白天出現在了學校的微機室。

那天正好看到蘇睿從微機室裏走出來,林夏看了他一眼,竟然沒有上去和他說話的欲望了。她就這麼沉默的與他擦肩而過。

蘇睿叫住她,“你最近去哪兒了?”

“通宵。”

蘇睿愣了愣,眸中的光彩流轉,最後停在林夏黑黑的浮腫不堪的眼睛上。他深深的看著她,第一次用無奈的語氣說:“別去通宵了,你看你的眼睛都成什麼樣兒了。”

這樣的語氣近乎於哀求。

蘇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這樣的語氣跟林夏說話,若是換做以前,他一定會相當惡劣的指責她,然後嚴格規定她不許做了。但是現在他沒有,他已經意識到有什麼在變了,就像他認為林夏對所有人都寡淡包括他,但他依然是離她最近的那一個。

但現在的蘇睿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是離林夏最近的那一個了。

他知道自己對於林夏做錯了很多,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沒有經曆過真正意義上的跌宕起伏,他也害怕過,彷徨過。可是現在畢業臨近,前路茫茫,他就像一根即將遠航漂泊的船隻,連自己都不確定要去往何方,又怎能帶上林夏呢。

林夏當然不知道此事蘇睿心中所想,她隻是眼皮也沒抬一下,齒縫裏隻蹦出三個字:“要你管。”

要你管。

她從來沒有對蘇睿說過這三個字,可就在即將離校的前一個月,她說了。

是啊,你蘇睿憑什麼管。她又不是你的誰。你管不著。

蘇睿低下頭,長長的睫毛輕微的跳動幾下,誰也看不見他眼瞼深處匿藏的東西。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的和林夏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

樓梯口回響起他沉穩的腳步聲,一聲一聲逐漸遠去直至消失。就像他整個人,正在以這樣的速度走出林夏的心裏。

林夏以為自己會哭,卻意外的發現眼瞼處一片幹涸。

或許,他真的走出她的心裏了罷。

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書上說得很對呢,畢業那天我們一起分手。

蘇睿,我們沒有牽手,卻是即將分手。

就讓我在畢業之前,從心裏與你徹徹底底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