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驚喜的看著那隻手機,也不知道該說她大意還是該說她幸運。
“怎麼一個聯係人也沒有?”電話本竟然是空的。
“這隻電話本來就不常用。”
林夏又一次絕望了,沒有電話本哪裏知道該聯係誰。她努力在心裏回憶熟悉的電話號碼,當不確信的按下一串數字後,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林夏都快哭出來。
蘇睿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您好,哪位?”
“是我。”
“夏夏。”
。。。。。。。
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林夏和周雪麵對麵坐在地上,誰都沒有說話。等待是她們唯一可以做的事。
門外正發生著什麼,她們都在想象卻又不敢想象。
廁所的門打開了,警察站在門外,“你們可以出來了。”
林夏一愣,迅速站起來推開警察跑了出去。
客廳,沒有。
臥室。。。。。。。
林夏腳像灌了鉛,呆呆的站在臥室門口看著裏麵。
裏麵很黑,借著門外的燈光才依稀看清屋裏的情景。
沈雪坐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被,她的手緊緊的拉著被子,肩上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蘇睿坐在床邊輕言細語的哄著她。而床上的沈雪沒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個破布娃娃。
被關在廁所的時候其實就已經遇見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林夏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忽然轉過身子無助的抓住一個警察的胳膊,“王哈哈呢?”
警察愣了一下,“你說王海波?已經被帶回去。”
王海波,原來,那個混蛋叫王海波。
再回頭看沈雪,她已經將頭輕輕的放在了蘇睿的肩上,蘇睿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她。
林夏全身軟成一團沒有一絲力氣,她蹲下身子抱著胳膊低低的哭了起來。這樣的遭遇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種酷刑,她為沈雪的遭遇而哭,她為對沈雪的愧疚而哭,也為了。。。。。。
她看著蘇睿,看著他懷裏躺著另一個女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以前,她可以隱忍的傷,可以淡然的笑,可是這一次,她卻不可以。這一次讓她感到萬劫不複的絕望。
對,萬劫不複的絕望。
曾經,她可以恨他,氣他,怨他,可以吃醋嫉妒,可是現在,她發現她什麼也做不了,她狠不了他,怨不得他。因為她沒有資格恨他,怨他。
甚至,若能讓沈雪好起來,她還要將他推到沈雪的懷裏去。
隻因為,沈雪所遭遇的一切,是她林夏所欠的債,所背的孽。
她要還,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