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哼唱嘎然停止,激動,興奮,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像坐著雲霄飛車上了天堂一般的驚心動魄。

等她意識自己興奮得用抱枕猛拍蘇睿時,已經是羊癲瘋發完力氣用盡的時候了。

蘇睿憤恨的看著她,“林大夏,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看個足球跟發羊癲瘋似的。”

好像確實是這樣哦,林夏悻悻的笑,餘光看到沈雪正錯愕的看著自己,更加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連忙打了個哈哈,“我太激動了,太激動了,不好意思哈!”

蘇睿瞪著她,一張臉臭得要命,似乎在控訴她的道歉沒有一點誠意。

林夏不樂意了,她拍拍蘇睿,“喂,我都道歉了給我擺譜是吧。別把姐姐我惹毛了。”

蘇睿長臂一伸就準確無誤的捏住林夏柔軟的臉頰,“姐姐?我比你大三個月零十八天,什麼時候輪到你做姐姐了。”

林夏疼的哇哇叫,想拍掉蘇睿的手又拗不過他的力氣,雙手雙腳都用上了還是被蘇睿靈活的閃開,她索性哇的一聲哭起來,像個蠻不講理要糖的孩子,蘇睿怎麼哄都哄不好。

蘇睿坐過來,“姑奶奶,我算怕了你了。你別哭了行不行。”

林夏哭得更大聲,簡直像殺豬。

蘇睿雙手作揖,“林小姐,姐姐,你別哭了。我給你買可愛多,買《花溪》,買安妮寶貝的書。”

哭聲嘎然停止,林夏紅著眼圈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聲線帶著哭泣後的沙啞,聽起來平添了沉重。

“我早就不喜歡可愛多,不喜歡《花溪》,也不看安妮的書了。”

這次輪到蘇睿沒話說了。

她是想說,他們都變了。她很多習慣都變了,就算他還記得她吃蘋果會牙齦出血又代表什麼,他記得的不一定就是現在的她了。

她看著蘇睿忽然沉重的臉,知道他是聽進去了。可是她又覺得很悲涼。他聽進去了,而自己反而不高興了。

電視裏斯內德再進一球絕殺了巴西,林夏笑了,她忘我的又是對蘇睿新一輪的抱枕攻擊。這一次。蘇睿很認命的讓她的抱枕狂風驟雨的落在頭上身上。

沈雪笑,“蘇睿,要是被你的員工看到你這麼挨打,估計都樂壞了。”

林夏眼睛一亮,笑得正義凜然,“我這是為受資本主義迫害的廣大人民群眾出氣。”

蘇睿隻有翻白眼搖頭的份,她哪裏變了,她還是和四年前一樣沒腦子起來還是這麼沒腦子,因為她本來就是個白癡。

白癡,白癡,蘇睿在心裏偷偷的罵林夏,看著林夏一臉凶巴巴惡狠狠又得意洋洋的模樣,想要說出來又不敢又舍不得。想著想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眼睛的笑意都深了。

她就是個小白癡,在他心裏在他麵前,永遠都是瘋瘋癲癲傻裏傻氣的樣子。他就是喜歡她這個樣子,像個小白兔,調皮狡猾卻又跳不出獵人的手掌心。

可是,這樣的林夏,在孫虎麵前也是這樣的嗎?

想著這些,蘇睿又有些不舒服。他不自覺的看她,她還沉浸在荷蘭隊贏球的喜悅中,久久的看著電視裏幾個莫名其妙的評論員討論賽事的過程。

這樣的她離她這麼近,卻又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