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憤憤,想不到自己付出了真心換來的卻是林夏這麼一句話。他記得上學的時候他笑說她是喂不家的白眼狼,現在看來這句話真真是應驗了,她就是一隻喂不家的白眼狼,她的心都是石頭做的,怎麼捂都捂不熱,不僅捂不熱,她那張狼嘴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反咬你一口。
直到門砰的一聲從外麵關掉,林夏才醒悟過來。那句話是她說重了。本來隻是因為小舞的那番話讓她無從反駁,便隨口胡謅的借口,想不到蘇睿還當了真。
好好的三個人的午飯變成了兩個人,小舞也吃不下了,她責怪的說:“小林子,你這倔脾氣,你那話真是說得太傷人了。”
林夏不說話,隻是眼眶漸漸熱起來。
為什麼要哭呢,他走了就走了,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可是,他那悲憤的摸樣是怎樣呢?存心讓自己內疚和難受嗎?
她想,她應該追出去對他說句對不起的,或者,她心裏更深的,想說不要走。可是她沒有移動腳步,太強的自尊心讓她移開腳步。
“哎呦,哎呦”小舞忽然捂著肚子躺倒在沙發上。
林夏連忙放下碗筷,“你怎麼了?”
小舞痛得嗷嗷直叫,額頭都冒出了冷汗,“我,我,快120。”
林夏恍然,“你不會是要生了吧。”
小舞已經痛得沒有回答她的力氣了。
林夏趕緊撥了120。等120來的這段時間簡直是一種煎熬,林夏沒生過孩子,也不知道生孩子應該做些什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舞痛得嗷嗷叫。小舞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也跟著紅著眼圈一遍一遍喊著她的名字。
無助,現在的林夏隻有這個詞可以形容。她想也沒想就撥了蘇睿的手機。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他竟然關機了。
林夏的眼淚留得更凶,他真的不管她了嗎?從此,他便真的走出她的世界了嗎?
幸好120在這個時候趕到。把小舞抬上擔架的時候醫生一直在責怪,“都到了預產期了,怎麼不去醫院呆著,這樣多危險啊。”
小舞還是痛得直叫,好像已經失去了神智一般隻知道喊痛。
林夏心裏亂糟糟的,一方麵擔心小舞,另一方麵又茫然無措,想著蘇睿連手機都關了,她就像一葉飄蕩在茫茫大海上的孤舟,連方向都找不到了。
女孩很可愛,皺皺巴巴的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林夏目不轉睛的看著保溫箱裏的小生命,覺得真是神奇。前一秒還在小舞的肚子裏,這一刻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小人兒。
小舞的老公也來了成都。林夏不敢看小舞的老公,要不是自己的事小舞也不會偷偷跑來成都。
“恭喜你,添了女兒。”
小舞老公臉上還是掛著溫和謙遜的笑,以前林夏看著他這樣的笑容總覺得他的笑容是有距離的。可是這一刻,當這個男人的目光觸向保溫箱時,那眼中濃濃的愛憐像太陽一樣連旁邊的人都炙熱了。
這一刻,林夏竟然羨慕起小舞來。
有這樣一個男人,生兒育女,也是一種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