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換了幹淨衣服的尤墨子捏著折扇站在幾顆竹子下看了半天,然後對走過去的兩個壯丁用扇子招了招。壯丁敬微地上前。
“你們兩個一人找根木杆用力地打竹子,把竹葉都打下來。”
這是一個讓人匪夷的活兒,不過兩個壯丁還是聽命地去辦了。站在遠處的厲叔和莫綠看著國舅到底想幹嘛。
壯丁一人拿著木杆過來,望了望頭頂的竹子,似乎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聽錯什麼而不敢下手,這幾顆竹子挺茂盛的呀,為什麼要打落葉子。
尤墨子看他們不動,叫著:“打呀。不打等會兒我就打你們。”
這說法有力度,壯丁立刻揮起木杆劈裏啪啦地就朝竹葉打過去。尤墨子站立中央,目測竹葉落下,然後伸出兩指夾著。學武不單單苦,它還要勤練,道理,他尤墨子比誰都懂。
一前一後,往雲移右。秦霏揚和洛熙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尤墨子正和墜落的竹葉拚命,不解地上前,問著厲叔他們。
“國舅這是在幹什麼?”秦霏揚問。
尤墨子累得扇子都掉地上,看見來人,對壯丁們無力地擺擺手示意暫停。喘不過氣的樣子走上前。
“你還敢來?要不是你那天離開我會出事麼?啊?還有你。”尤墨子對著洛熙豳,“這是國舅府,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說吧,你們來有什麼事?說完就走。”
秦霏揚剛想問他受傷的事,被他後麵的話說得那麼僵,臉色也難看起來。他真是後悔,沒事跑這裏來受氣。洛熙豳有些意外秦霏揚不好的臉色,他不是一向都保持君子的風度麼?對國舅一開始的也是漫不經心的。那麼現在……
洛熙豳忙開口,一往的溫潤斯文:“今天剛好和霏揚見麵,說了你受傷的事,他擔心你的傷所以兩人一起過來了。”
尤墨子清澈的目光度向秦霏揚,他的眼神閃爍,表情別扭。還真的擔心他啊。奇怪了,他國舅什麼時候人緣這麼好了。
“我的都皮外傷,沒事。”尤墨子轉身,莫綠幫他撿起扇子遞過來給他。尤墨子嘩地一聲打開折扇呼呼地扇著,仰頭看著差不多掉光凸凸的竹子,不要告訴他就這一夾竹葉要耗去他大半個月吧。如果真這樣他得省思一下自己的天賦了。
還有皇上交給的任務,那個方案好辦,隻是他心目中的候選人還沒有半個影子啊。
尤墨子轉過身看著秦霏揚,眼裏是惡劣地奸詐:“喂,我想去你家,看看你妹妹適不適合當宮妃。適合的話那本國舅就讓你全家享福了。”
“我妹妹真不適合,不過我明白所有笈杆的官家女子都必須上報,到時還請國舅手下留情。她生性柔弱,也不喜歡皇宮裏的生活。”秦霏揚的著急看來很疼他的妹妹。
“你說不適合就不適合?萬一她很和本國舅的眼呢?”看秦霏揚真的有怒不敢違的樣子,尤墨子悠然開口,“本國舅也不是個不通情打理之人,可以放過你妹妹,但是你得幫本國舅找到個適合的女子。對了,那個在朝堂上存在想皇上納妃的臣相他有女兒的吧?!”官呐,都不簡單啊。一看那臣相的嘴角就是老謀深算的。
“確實有。”
尤墨子內心有了算數,或許他找到一顆‘棋子’了,希望那個臣相之女別讓自己失望啊。
如洛熙豳所說,在他的酒樓裏有很多達官貴人都甚為喜歡,有時連小姐偶爾也會光顧。臣相之女馬紫蓮就是其中之一。
有洛熙豳和秦霏揚陪著,尤墨子依然等得無聊,翹著腿,沒事就喜歡把零食殼扔在那些倒黴的顧客身上。那些人也不全是敢怒不敢言的,看眼前這位。
瞪著尤墨子輕挑的臉,雙眼睜得銅鈴大,臉部表情極度扭曲。
“你是國舅了不起啊,你到底砸了我多少下?反正我家也是我一個人,你滅我全家殺死我吧。我不想活了。”那人悲絕地跪倒在地上,“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
尤墨子麵無表情地睨著他哭得昏天暗地,如喪考妣的樣子,懶得理他。抬眼就看見一女子,身後跟著丫頭步蓮而來。長相柔美,清純模樣,粉色紗衣秀紅顏啊。
“那個就是馬紫蓮。”秦霏揚說。
“漂亮啊。真是不忍心讓她進宮啊。”尤墨子自言著,沒發現洛熙豳嘴角的笑意和秦霏揚眼角的抽動。從不會有人覺得國舅是善善之輩。
真是巧步生花,儀態翩遷,像一隻美麗的蝴蝶穿過大堂,再至樓上的貴賓廂房。尤墨子的眼神一路跟過去。
“隔壁有房間麼?我要用。”尤墨子問著洛熙豳這位大東家。
“我帶你去。”
三人剛要離開,剛才那大漢抱著尤墨子的腿就是不撒手。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
尤墨子哪有耐心,一腳踹過去,那倒黴的大漢腦門撞上桌角暈了過去。
在長廊盡頭的簾子後麵,一雙清靜的雙眸注意這邊,清衫徐徐,過人的發絲一泄如畫,如神祈之姿……
在這裏的廂房每個間隔的牆壁最頂上都有個隻有成年人腦袋那麼大的窗口,以致房間空暢。尤墨子三人進去後搬了桌子墊著,人爬了上去,剛好看見隔壁廂房的每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