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爺,打獵去,我要叫你嚐嚐野味!”
尹福來到外麵,門前停著兩匹驃悍的駿馬,一匹如紅緞子般火紅,另一匹似白綢子般雪白,紅馬鞍上放著弓箭。
秋千鵠騎白馬,尹福騎紅馬,兩個人朝河邊飛馳而去。
兩匹馬很快來到河邊,尹福抬眼望去,太陽映照河麵,有如將河水鍍了一層黃金;一群白鴨聚成三角形,最魁梧的一頭做向導,最後是一排瘦瘠的,在那鍍金的水波上向前遊去。河水被鴨子分成二路,無數波紋向左右展開,展到河邊的小草裏,展到河邊的石子上,展到河邊的泥裏。
白鴨過後,河水恢複了平靜。河水清潔可鑒,它那喃喃的流動聲,似在低訴一個個秘密。
“尹爺,快看!”秋千鵠驚喜地叫著。
尹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從蘆葦叢中遊來一對鴛鴦,互相倚偎,偕伴而來。
秋千鵠張弓搭箭,一箭射去,那對鴛鴦頭一歪,飄浮在河麵上,殷紅的血水蕩漾開來。
秋千鵠得意地微笑著。
又有一行鷺鷥遊過來了,共有五隻,悠閑自在,嘰嘰喳喳,不知在說什麼。
尹福取下了弓,搭上一支箭,也一箭射去。就像穿糖葫蘆一般,這支利箭齊穿鷺鷥頸部而過,這隊鷺鷥也飄在河中。
秋千鵠見尹福勝過自己一籌,內心不服,雙眼盯向天空,尋覓著獵物。
這時天空中出現一隻蒼鷹,盤旋而飛,忽高忽低,忽遠忽近。秋千鵠急忙張弓搭箭,一箭射中蒼鷹咽喉,那隻蒼鷹急雨般落下。
兩個黃雁一會兒飛到天上,一會兒落到水麵,撲著翅膀“咯咯咯”地飛著,快活極了。此次尹福不用弓箭,一揚手,一支飛鏢飛了出去,兩隻黃雁落了下來。
秋千鵠過去拾了蒼鷹、黃雁等獵物,掛在白馬之後,她來到河邊,望著河中的獵物發怔。
尹福也下了馬,來到河邊。
“尹爺,我要是遊水去取鷺鷥和鴛鴦,要弄濕衣服,還是你下水去取吧。”秋千鵠說道。
尹爺二話沒說,緊貼水麵疾行,將到鷺鷥和鴛鴦麵前時,一弓身,將獵物一一拾起。
秋千鵠看呆了。
尹福打了一個來回,又回到岸邊,鞋子絲毫未濕,他笑嘻嘻地把手中的獵物掛於紅馬之後。
原來尹福使的是“踏雪無痕”的輕功!
就在尹福轉過身來的一刹那,忽然秋千鵠不見了。尹福正在納悶,就聽到“撲騰撲騰”的水聲。
他來到岸邊一瞧,兩個如狼似虎的女人正與秋千鵠搏打。原來就在尹福掛獵物時,忽然從河底冒出兩個女人,各持匕首刺向秋千鵠,秋千鵠閃過,她們又將秋千鵠拖入河中。
尹福見這三人都熟諳水性,打得難解難分。望望四周,四周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忽然他生出這樣一個念頭:何不利用這個機會結束秋千鵠的性命,除去一大隱患,那秋千鴻也就好對付了。
鮮血染紅了河麵,三個人都不見了。
尹福正在觀看,隻見一個人頭漂了上來,不是秋千鵠。
又一個人頭漂了上來,也不是秋千鵠。
一個人探出半個身子,這是秋千鵠,她嬌喘籲籲,頭發蓬亂,衣服被撕扯得東一條西一條。
她朝尹福罵道:“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幫助我!”
尹福把她拖上岸來,她一言不發,坐在河岸上喘氣。
尹福賠笑道:“論你的功夫,還鬥不過那兩個婆娘?”
“別奉承我了,她們凶狠得像兩條水蛇,險些敗在她們手裏。”秋千鵠拉扯著衣條,想遮住露肉之處。
尹福脫下外衣,給秋千鵠披上。秋千鵠顏色好看點了,罵道:“這兩個水鬼,不但抓人還咬人!”
“她們是哪裏的?”
“鬼知道,八成又是索娜的同夥。”
二人怏怏而歸,野味的晚餐,雲消霧散。
這天下午,女兒國來了一個年輕的尼姑,她騎著一頭白象,穿著一件黑袍,露出皮肉的地方全是琥珀色。她的手指上綴滿了稀奇古怪的寶石,手指一動,各種顏色的寶石就迸發出神奇的光彩。一隻隻金鐲子在她雅致的手腕上錚錚發響,有的是東方的金絲細工製品,上麵有神秘的銘刻文,有的又粗又大,上麵墜著避邪驅鬼的小玩意兒。她漫不經心地唱著:
在許多狗裏麵,
最自由的是野狗;
雖然沒有早餐晚餐,
也沒有鐵鏈拴著脖頸。
在一切女人裏麵,
最自由的是尼姑;
雖然沒有頭飾胸飾,
但不用侍候丈夫公婆……
女兒國人見到這個尼姑,爭先叫道:阿尼來了,阿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