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雙雙走了過來,看見我手中的花瓣時,一陣顫抖,隨即轉頭看向郝連杏:杏公主,你………怎麼可以這樣的狠毒。
郝連晴上前一步:隻是一片花瓣而已,你怎麼斷定杏她就是凶手。楊雙雙一時無語,大大的眼眶裏卻盛滿了淚水:雪兒………..。讓人不禁憐惜。
我一語不發,手搭上楊雙雙的肩膀:楊小姐不要太傷心了。卻是淡淡的口吻,至於郝連杏,我覺得她有作案動機,可是在如此顯眼處放一片銀藍蓮花的花瓣卻不像是這樣細心的女子會犯的錯誤,真的要害人,做的應該天衣無縫才對。
沈笑塵早已作出了決斷:阿晨,把李太醫叫來。
傳聞中宣帝與沈笑塵感情甚好,如今看來,大概有七八分真,難為身在帝王家的兩兄弟卻能和睦相處,心裏對宣帝的好奇越發的濃重。
畢竟是宮裏的老太醫,見多識廣,但在看見銀藍蓮花的花瓣臉色卻是一變:啟稟八王爺,江小姐的確是中毒,中的乃是產自大宛國的銀藍蓮花中銀蓮花的花心之毒。
江寒聲眼眸裏閃過一絲暴戾之色,轉瞬即逝:如何解毒?
李太醫的身子略有顫抖:這……..這乃是大宛國的毒,暫時還不知道破解之方。
心中異常平靜,轉頭看向郝連晴:晴公主可否告………………
我不知道。有力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隻有我看到郝連杏眼裏的不忍之色,毒不是郝連杏下的,但郝連晴卻是知道解毒的方法。
陸浣珠意語嘲諷:晉姑娘,下毒之人怎會告訴你解毒之方?
心中一陣氣惱,陸浣珠的這句話就是在指郝連杏是下毒之人,她想激怒郝連晴嗎?
陸小姐,沒有證據,請你還是不要亂說。到底給她留了幾分薄麵,沒有狠狠地斥責她。
照晉姑娘這麼說,你手中的是什麼,這…難道算不得證據。證據兩個字咬的極重,姣好的臉此時卻有幾分猙獰。
不識好歹,在心中評價了她,不想再與她爭吵,罷了,不就是讓她占去一個口頭便宜。
見我噤聲,陸浣珠得意地望著我,張口還欲說些什麼,江寒聲打斷了他:不好意思,請各位先回房休息,令妹也需要安靜的休養。
到底是江寒聲有用,陸浣珠隻好噤聲,略有不甘之色。沈笑塵適時的發揮了他嬉戲紅塵的那一套:江兄說的極是,陸小姐還是先回去歇息吧。話鋒一轉,又是極嚴肅的口吻:至於下毒之事,還請不要妄加猜測,我們自然會調查清楚的。
陸浣珠吃了一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出,隻好悻悻地離去。心情卻沒有因此變好,太醫說得含糊其詞,雪兒究竟有沒有生命危險都還不知,郝連晴一心護妹,此時也正是在氣頭上,無論如何是不會鬆口的,多一天,那就能多一份危險,也許…………我可以從她入手。
一夜無眠,這大概是我來這裏後睡得最不好的一晚,大學裏,同寢室的室友都說我的適應能力強,到哪裏都能睡著,不會戀床,今天中毒的人若不是雪兒,我隻怕也是很自私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多愁善感,洗臉刷牙之後便急著衝出房門,迫不及待。
卻想不到他竟然倚靠在扶欄上,莫非是在等我,小聲的開口:你有事嗎?
歐忘川笑而不語,隻是將頭轉了過來:你應該知道,有求於人,你應該將自己打點妥當才是,一個人看你,與第一眼的印象有著很大關係。
心中微微一驚,他竟然猜出我此行的去意,一時間感覺有些手足無措,他慢慢走了過來,靠近我,臉上一陣灼熱,卻依舊冷靜地開口:歐公子。
不過是為了提醒他離我的距離太近,他卻隻當沒聽到,隻是停了下來,此時此刻,我們之間的距離隻不過是一本薄薄的書罷了。
萬物相生相克。說完這一句,他才離去,一瞬間清明,他洞悉我的去意是因為看著我要出門,實際上他要對我說的不過是這麼一句。
多謝。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幽幽地吐出兩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