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冷嗤了一聲,天生的警覺讓鍾離錦察覺,這群人來勢洶洶,肯定不抱著好主意。
不過,這似乎與她這個異世來的人無關。
鍾離錦懶得睜開雙眼。不過她的確是已經沒有睜眼的力氣了,掃也沒有掃那一群人,她強撐著退後兩步,想要岔道走。
那些人顯然是沒有想到鍾離錦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群中,微微顯出一些從未有過的騷動,不過很快便沉寂了下來。
其中領頭的一人身披寬大的狐裘,裏頭的黑袍蜿蜒至腳裸,隱隱可以看見衣擺處繡著的血色曼陀羅。
那人一雙狹長的血瞳微眯,對著鍾離錦遠去的方向給了一個眼神的示意,之前包圍鍾離錦的那一圈人馬突然間消失不見,而後又突然出現在鍾離錦的前方,再次擋住了她的去路。
鍾離錦不得不停下腳步,微喘兩口氣。以她現在的狀況,能撐到現在不暈倒已經是極限,可是這些來路不明的人……
哼,甩不掉的牛皮糖,又臭又粘。
眩暈感再次湧了上來,比之前的有過之無不及。鍾離錦握緊拳頭,另一隻手垂下,猛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傳來,讓她恢複了一絲理智。
鼻尖微動,敏銳的嗅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一絲血腥味,鍾離錦秀美微皺,她討厭這個味道。
“鳳濂鳳皇公主,在下奉主人之命,請公主去我家主人家做客,請吧。”血瞳黑衣之人率先開口。
鍾離錦輕哼一聲,什麼公主還什麼鳳凰,這人純粹就是個神經病。
“我想你們是認錯人了,本公子並非什麼公主,還請,讓開。”
“鳳濂……”
“本公子的話,本公子不想重複第二遍。”語氣中,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煩。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前方血瞳之人不由的眯起眼睛,再次打量眼前這個站都站不穩,但依舊理直氣壯的‘男子’。
“鳳皇……”
“讓開!”聲線頓時拔高了數尺,她一雙炯炯黑眸霍然睜開,犀利的目光如尖銳的利器一般,橫掃那千軍萬馬,而後定格在前方的一襲華麗黑衣的身上。
眾人不由的心驚,被那一雙略顯病弱但依舊犀利的目光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的確是毛骨悚然。
鍾離錦眼中毫不掩飾厭惡之情,的確,自從莫名為妙的來了這個世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當球踢,被人捏來滾打,與生俱來的淩萬人之上的她怎麼能夠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受窩囊氣。
那血瞳之人也怔愣了一會,看著鍾離錦,目光幽遠,難道真的認錯了?眼前這人,那全身的狼狽卻不掩尊貴,還有那眸中的目光……怎麼可能是白靈鳳。
畫麵,仿佛定格在這一刻,空氣,也漸漸稀薄。
天,已然大亮。
鍾離錦雙拳緊握,緩緩蹲了下來,似是苟延殘喘。
長而蜷曲的睫毛掩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不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那個人是不是要追上來了?
還有哪個軒轅宸,似乎也不是好欺負的,不知他能拖多久?
但現在的局麵,就是你怎麼想也脫離不了。
略微閃著金色之光的那一輪在碧藍的天空中燦燦生輝。
忽有一陣風自遠方而來,伴隨著叮叮噠噠的聲音,眾人隻覺得眼前花瓣飄飛,紅紗輕揚。
那一群人立刻恭敬低頭,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那血瞳之人也立即下馬,垂首站好。
鍾離錦單手支撐著地,忍不住抬起頭觀望是何人駕到。
一頂相似觀音蓮花寶座的懸空座憑空出現,但四周卻被紅紗所包裹,覆蓋,顯得精致中帶有靈動之氣。
紅紗在空中迎風飄飛,遠處一看,竟然像是一寶馬香車在空中馳騁。
四周各有四名貌美如花的少女,手執一支桃花,相必那飄飛的花瓣便是來自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