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地方地板永遠保持幹燥整潔;有一個地方白色是永遠的主題;有一個地方裏麵的人對生離死別總是保持淡定且無動於衷;有一個地方人人痛恨卻都不希望它倒閉。這個地方就是醫院,現在的沙宣兒是這個醫院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穿著美麗潔白護士服的她在走廊上來來回回地忙碌,連續不斷的鈴聲充斥著整個心血管內科,等到真正閑下來時沙宣兒轉頭看了看鬧鍾,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宣兒,你今年回家嗎?”婷婷笑眯眯地問,宣兒微微笑點頭,婷婷和宣兒是同一批走進這個科室的,所謂同齡人沒有代溝,這就可以證明。
“我也想回家,科室我卻要值班。”婷婷撅著嘴表示她的不滿說,“本來不是我值班的,那個老巫婆。”
“咳咳。”宣兒假裝咳嗽提醒婷婷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種話最後不要說,婷婷領會地點點頭,宣兒今天上早班,所以下午早早就下班了,她拉著密碼箱走到火車站,今年的她算是幸運的,不僅考上了公務員,而且護士長大發慈悲給她兩個星期的假,當然這是要還的,不過宣兒心裏已經很感激了,學了這一行就死在這一行了!
下了火車,再坐56路公交車才算到達自己的家,宣兒已經一年沒有回過家了,道路兩旁被太陽曬得幹枯的野草萎靡不振地緊緊貼著地麵,她一直期盼著自己的家鄉可以得到發展,可是現在外麵的世界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這裏像生了病的年邁老人一點起色都沒有。宣兒繞過田間終於到達家門前,看到爸爸閉著眼悠閑地坐在門前曬著太陽,她的心總是油然而生一陣欣慰滿足感。冬日的太陽總是展現出自己最慈祥溫和的一麵,把溫暖灑遍世界。沙宣兒微笑著叫著父親:“爸爸,我回來了。”
“宣兒回來了,”爸爸的聲音掩蓋不住喜悅朝裏屋喊道,“得容啊,宣兒回來了!”我將行李放在旁邊,掃視了一眼四周,這個殘垣斷壁的家一直是她心裏的傷痛,當別人拿出一大筆錢購買建材造房時,宣兒的家始終保持原樣原封不動。
“工作累嗎?”媽媽從裏屋走出來,“哎呦,都瘦了。”她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撫摸宣兒的臉龐,這讓宣兒原本喜悅的心頓時生起一股酸澀,但是避免母親傷心,宣兒眯起眼睛笑笑說:“不會辛苦,工作很好,我很喜歡這份工作。”
“那就好。”母親怎麼知道宣兒心裏真實的感受,宣兒避免謊言戳破,上樓回到自己一塵不染的房間,雖然破舊卻也幹幹淨淨,媽媽肯定每日打掃吧。不大的房間擺了一張書桌一張床和一個小衣櫃。宣兒的衣服不多,她向來不追求流行,衣服一些遮身蔽體的東西,隻要物盡所能就好。
她默默整理著自己行李箱內不多的東西,直到想起一件事,她才放下手中的衣服,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個圓圈環環相扣圖案的盒子,找出鑰匙將其小心翼翼地打開,修長白皙的手緊緊抓著那本日記本,生怕一鬆手它就不翼而飛了。
宣兒嫻靜地翻著以前青澀的年華,在她的年華裏隻記住了一個名叫許義謙的男人,這個比她年長兩歲的哥哥,雖說不是青梅竹馬到在十歲以前朝夕相處,她喜歡他,一直喜歡著,連選擇專業時也喜歡著,所以醫學世家的他理所當然地選擇了臨床,而普普通通的沙宣兒是怎麼也考不上臨床專業,隻希望自己和他可以再近一點,所以她選擇了護理這個專業,誰都知道護士這行又苦又髒又累,工資還隻是那麼一點點,隻是沙宣兒並不後悔,畢竟自己的性格不適合馳騁商場,或許醫院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宣兒離開醫院第二天,醫院一如既往的忙亂,一輛銀色保時捷刮起一陣強風“吱”的一聲停在醫院大門口,車上走下一位一米八七身高的男孩,之所以稱他為男孩,是因為他滿臉的稚氣外加一身輕鬆運動裝,給人一種清秀活潑的感覺,隨意的打扮怎麼也掩蓋不住他原本的帥氣,反之帶給他一股平易近人的感覺,“阮叔,您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車內駕駛座上坐著一位四十幾歲的老人,看男孩對他的恭敬樣應該是一個和男孩感情深厚的年長者。男孩跑到心血管內科,走到護士站微笑著問:“你們好,沙宣兒在嗎?”
“哇!好帥哦!”婷婷雙手捂著臉頰,男孩溫和地對婷婷笑笑說:“謝謝。”
“哇!還這麼有禮貌!”婷婷不好意思了,一個年長的護士瞪了婷婷一眼說:“形象。”婷婷馬上收起她花癡的樣子往治療室走去。
“你們好,沙宣兒在嗎?”男孩充滿耐性地詢問,完全沒有因為不耐煩而我一點點生氣或是不爽,一位和宣兒差不多年紀的護士走出來說:“宣兒回家了。”這個人就是宣兒的同學兼好友安娜,她有著一副姣好的麵容,一米七二的身高,魔鬼般的身材,在大夥眼裏,這樣的人來當護士真是可惜了,她應該去當那些受人矚目的模特或者明星,有時宣兒會盯著安娜的發呆,然後無厘頭般冒出一句:“娜娜,你說你這棵飽含天時地利人和的種子怎麼就放在護理這麼貧瘠的土地上呢。”語氣滿是抱怨老天的糟蹋。而那時的安娜隻是笑笑,繼續看著教科書。男孩對安娜笑笑說:“謝謝你,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