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淮公主(1 / 2)

皇帝下了早朝後,已經是午膳時間,大殿外,一名宮女小心上前俯身,說道:“陛下,皇後娘娘已在鸞鳳殿擺膳了,請你過去一聚。”

“哦?嗯……也好,皇後與公主從玄真寺回來也有兩天了,朕去看看吧。”

希國皇帝號熙元,楚姓,單字一個笉。年有五十餘歲,膝下六子三女,均已成人。

皇後已在鸞鳳殿擺好酒食,這些日子,因為前方戰事緊迫,皇帝已經小有日子沒來過後宮了。望著這一桌酒席,她美麗的容顏上浮起少見的憂思,這時,聽到外麵的傳報聲,她急忙站起來整理了衣裙,從容端莊的走出門去迎接聖駕了——

皇後夏侯氏,名玥,乃當朝丞相夏侯安之妹,今年三十又七,已為皇帝產下一個兒子與兩個女兒,皇帝尤其寵愛小女兒,在小女兒滿月之時賜名雲祥,小名詩詩,並封號南淮,即南淮公主。

“臣妾恭迎聖駕,陛下萬福。”

“皇後起來吧,無須多禮了,你我也有一段日子沒見了吧。”皇帝一邊說著一邊扶皇後起來,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便迎娶了皇後夏侯氏,兩人有二十多年的感情。皇帝執了皇後的手,兩人一同走進鸞鳳殿,宮女們兩側站好,打了金絲蒲扇,兩名身穿翠綠羅裙粉袖衫的宮女則各站一邊伺候膳食。

“今日怎麼不把詩詩叫來一起用膳?”皇帝笑著問道,“朕還真是有些想她了,嗬嗬,她總是懂得怎麼討人歡喜。”

皇後平日確實常會叫來公主一起用膳,今天聽皇帝提到雲祥,她流露出猶豫神情,“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每日操勞國事……臣妾知道不該任性請陛下來後宮,隻是臣妾有些話……”

“皇後今天這是怎麼了?”皇帝放下手中的銀筷子,“可是此行玄真寺有什麼不順?”

“玄真寺一行十分順利,隻是……隻是詩詩她……”皇後越說,臉色越發難看了。

“詩詩?詩詩怎麼了,皇後?”

皇後看向皇帝,又垂下眉眼,“自從回宮後,詩詩每日都窩在她的瀾芳宮裏,我幾次去看她,她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便覺得奇怪,平日她最喜歡逛後花園,如今也不去了……”

“竟有這樣的事?……”

“是的,陛下,臣妾喚了詩詩的貼身侍女詢問這事,那侍女說,公主每日在房裏隻是癡癡看著一副畫,有時還會望著畫出神的笑……”

“她可是在寺廟裏遇著了什麼人?”皇帝微微皺眉,“紫曉和紫娟什麼都不知道嗎?”

“說是好像在寺廟的園子裏遇到了什麼人,但是因為詩詩叫她們倆在門口守著,沒有進去,也就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了……”皇後不無擔憂的說道,“臣妾擔心……詩詩會不會被什麼市井小人騙了……”

“那人可知道詩詩是公主?”

“定然是知道的,臣妾帶著公主去祈福的事情幾乎人人耳聞,就算不知道,看詩詩的裝扮也該猜出來才是,她現在每日沉溺在那副畫裏,臣妾……臣妾好怕她會上那麼居心不良的人的當……”

“他才不是居心不良的人!”

皇後和皇帝均是一驚,見雲祥氣呼呼的站在門口。

“母後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沒見過他就說他居心不良呢!”

“詩詩,你怎麼可以這樣跟你母後講話!”皇帝板起麵孔來,一聽他這寶貝女兒胳膊肘往外拐的口氣,他心裏就明白了七八分了。

雲祥撅著嘴,走到皇帝身邊。“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帝摸了摸雲祥的頭,生氣道:“以後不許這樣跟你母後說話了,知道嗎?”

“是母後不對,兒臣央求母後見一見他,母後不許,回宮後還跟父皇說兒臣的壞話!”雲祥坐到皇帝身邊,還沒忘給皇後吐了吐舌頭。

皇後歎了口氣,“陛下,您看看……她現在一心就向著那個少年了,好似吃了迷魂藥似的。”

皇帝衝皇後笑了笑,又轉頭看向雲祥,“詩詩,你今年快十六歲了,凡事也該有個分寸,你母後堂堂一國之母,怎麼能隨便見那些平民呢,你自己也該懂事些,今日你母後特地請我來,恐怕就是擔心她降不住你了……”

“父皇。”雲祥不依不饒的撒嬌的柔柔喊起來,“兒臣沒有不懂事,兒臣是在為父皇分憂,要為父皇舉薦人才呢。”

“又在胡說了!院試剛過,要真是個人才早該金榜題名了,怎麼會出現在那廟裏麵。”皇後生氣的斥責她道。

“你母後說的是,詩詩,你可不要聽信一個陌生人的片麵之詞啊。”

“父皇!”雲祥氣急,“兒臣的話您也不信嗎?他的才學絕對比得過今年的頭名,他原本是受舉薦而來,但是路途上遇到海賊,迫不得已才會暫住廟裏養傷,院試也沒有參加。”